暴雨。
原本平靜的大海變得波濤洶湧,它咆哮著,用吼聲揮出一個又一個的巨浪。那些巨浪一次次拍擊著海岸,發出的聲音就如同戰鼓,那來自大海的神力,就像是要把整塊大陸拍的翻過麵來。在這巨浪之中,龐大的艦隊是那樣的渺小、那樣的無力,仿佛一轉就變成了漂浮在海麵上的枯葉,隨波沉浮。
這樣過了一晚,大海重歸寧靜。太陽升了起來,驅散了在夜晚中彌漫的的恐怖氣息。但好景不長,過了半日,太陽又被重新返回烏雲遮了起來。那些烏雲就像是一幢幢大山,壓迫著大地、大海,也壓迫著大地上和大海上的人們。不多久,暴雨再次降了下來。
這期間,艾拉始終望著西蘭。暴雨、巨浪、太陽、陸地,它們的戰場、它們聲嘶力竭的拚殺,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從艾拉的眼前淡淡地飄過罷了。
艾拉的眼中,隻有那遙不可及的西蘭。
阿爾弗雷德問過她:“西蘭有很重要的東西麼?”
她的回答是很短小、但很堅定的一個字:“是”
“可為什麼你都沒有催促過船隊加速行進?不論天氣惡劣、還是天氣良好,你都沒有催促過一次。”
艾拉的回答依舊短小:“欲速則不達。”
欲速則不達,這幾個字的力量遠遠超過了大海、巨浪與暴雨。
西蘭此刻沒有任何守軍。為了對抗哈夫丹,艾拉已經將能通常所說的老、幼、病、殘中還能夠走路和拿武器的都帶走了。還留在西蘭的男人,不是老的太老,就是幼的太幼,還有就是病的、殘的連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的,
如果伊瓦爾真的已經帶著軍隊來到了西蘭城下,那西蘭的防禦就連一張紙都算不上。
但是,不能催促艦隊,因為艾拉知道他們已經在竭儘全力航行了。催促除了讓人心生慌亂,沒有任何用途。
不論是艾拉帶出來的部隊,還是來自阿爾弗雷德的的盟軍,都是以海戰為主的作戰配置。要對抗已經登陸的伊瓦爾的部隊,本就已經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情了。
當然,艾拉的艦隊船速比阿爾弗雷德快,完全可以甩下阿爾弗雷德的艦隊飛速回援,但那無疑是在進一步地削減己方的作戰能力。
如果她此刻還是孤身一人。她一定會日夜兼程、用儘全力地跑回西蘭去找艾米。但她現在是指揮官,是被眾人信賴著的領袖。如果她下達了那樣的命令,不止是艾米,聽從她命令的所有人都會成為伊瓦爾的獵物。
“父親……”她喃喃地向著天空問道,“這種壓在身上的重量,就是‘王’的含義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