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者自稱是來自天方帝國的使者。他捧著一個大箱子走到了阿爾弗雷德的船上。看到阿爾弗雷德,他放下箱子,遠遠地跪了下來,然後用極其洪亮的聲音說道:“英格蘭的王啊,我在這裡等你一個多月了。”
阿爾弗雷德對天方帝過的使者出現在這裡頗感意外,不由得問道:“天方帝國和英格蘭相距甚遠,幾百年來既無糾葛,亦無合作,甚至連貿易流通也沒有。今日居然派使者前來,是有什麼大事?”
那使者雙手向上高高托起:“萬王之王派我前來,為不列顛之王的誕生獻上祝賀。”
“不列顛之王?”阿爾弗雷德愣了一下。彆說不列顛尚未被他統一,就算真的統一了,遙遠的天方帝國也不可能那麼快受到消息,更何況這個使者還是一個月前來的。
“這是你到了英格蘭之後得到的消息吧?不過即使如此,這賀詞也有些早了。”阿爾弗雷德微笑著回答道,“我現在隻是英格蘭的王。這些客套話還是免了吧。”
那使者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袍子,然後直接對上了阿爾弗雷德的眼睛。他銳利的視線讓阿爾弗雷德感到有些不快,不由得又催問道:“天方帝國派你到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
“萬王之王希望和不列顛達成友好的協議,同時希望不列顛的王能不吝借他兩件東西。”
“兩件東西?什麼?”
那使者向一旁伸出左手,有力地向上一握,說道:“第一件東西,是不列顛的水。”
然後,他的右手也同樣伸開來向上一握,繼續說道:“第二件東西,是不列顛的土。”
索要水和土,其中含義,便是要英格蘭臣服於天方帝國。阿爾弗雷德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那我要是不給呢?”
“萬王之王以德報怨。出發之前他已和我說明,若不列顛的王吝嗇水於土,他倒有東西能送給不列顛的王。”
那使者將帶來的大箱子緩緩打開,裡麵赫然露出了六個頭骨。
“這六個人生前都是統治一個國家的王,曆來和天方帝國作對者,無一善終。而這六個頭骨,也隻不過是萬王之王藏品中的一小部分罷了。萬王之王讓我將這些贈送給不列顛之王。希望忘不列顛的王三思而後行。”
阿爾弗雷德的臉色差到了極點:“不列顛和天方帝國相極遠,中間隔了七丘帝國、阿勒曼尼聯邦。天方帝國怎會對不列顛的水和土產生興趣?”
“不列顛王高見。萬王之王此次派我西行,並不隻為不列顛而來。阿勒曼尼聯邦的法蘭西島伯爵已將水和土交予我帶回!”
阿爾弗雷德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如果萬王之王想要不列顛的水和土,就讓他帶著大軍親自來取!但他既然送我如此厚禮,那我也有一句話要回贈他。”
那使者的眼中閃著凶光:“不列顛之王,請三思而後行。”
“為何如此緊張?隻是送他一句有益的忠告罷了——強大的帝國總是容易從內部開始瓦解。天方帝國內部各大教派林立,水火不容,雖然國土廣袤,卻隻不過是外強中乾。天方帝國身抱如此頑疾,卻不自知,又去惹怒東方的巨龍,在我看來已是危如累卵。若萬王之王僥幸躲過這一劫,還希望他以整頓內政為要務。”
“不列顛之王的話我記下了。”
那使者後退幾步跪了下來,再次行了一禮,然後走回到了自己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