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大海上泛著粼粼的波光。艾拉坐在飛翔的西蘭人號的了望塔上,用赫爾墨斯之眼一心一意地對著天空觀測。
「陛下,你在這裡啊。我、開會回來了。」
艾米從下麵爬了上來。她似乎興致很高,喝了許多酒,麵色有些微微發紅,一爬上了望塔,她就坐了下來,把本就不寬敞的了望塔給擠滿了。
於是艾拉將赫爾墨斯之眼收進懷裡,將身體朝著邊緣靠了靠,騰出了一點空間。
「陛下、和海斯泰因談完了嗎?」
「談了很多。」
「沒簽什麼協議嗎?」
「沒有。」
「沒有就好。我、我接下來和他去談!」艾米有些亢奮地拍著自己的胸脯,「阿茲特蘭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給搞定的,我們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一定要多爭取一些利益來!」
「等他決鬥完吧。」
「決鬥?」
「和比約恩的決鬥。海盜王國的傳統。」艾拉往著岸上一指,「看,就在那裡。」
晚風吹動著海浪,一下一下用力地拍打著海灘。海斯泰因和比約恩在飛濺起的水花中對峙著,就像是挺立在岸邊的兩座礁石。
比約恩抓起長矛,直指海斯泰因。
「海斯泰因,這是多年前那場決鬥的延續。那時,你的對手是我的父親,現在,換成了我。開始吧,賭上我們雙方的性命,以及英雄王的王位!」
海斯泰因腰佩長劍,並未出鞘。
「我賭上王位,你賭上什麼?」他問道,「拉格納同意和我決鬥,是被我逼入了絕境,彆無選擇。而現在,我好像沒有什麼和你決鬥的必要。」
比約恩將空著的左手朝前一伸,亮出了一塊銀色的銘牌。
「這時候賭上銘牌沒有意義。」海斯泰因說道,「失去銘牌的英雄王國男人,就和奴隸無異。但決鬥失敗,你會死。」
「這不是我的銘牌。海斯泰因。」比約恩說道,「是你父親的,上麵的名字‘亞雷斯塔"。」
海斯泰因怔住了。他的父親因專注於探索文蘭而被拉格納篡權,兵敗後坐船逃亡,消失在大海之上,彆說銘牌,就連屍體都沒留下。
「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個銘牌?」他喝問到。
「不止有銘牌,我還知道你父親骸骨的位置。以及一個或許很偉大的傳說。」比約恩將那銘牌晃了晃,「贏了我,我就告訴你。」
艾米在了望台上看的有些無趣。
「怎麼還沒打?陛下,你覺得誰會贏?」
「海斯泰因吧。」艾拉回答道,「不過,比約恩大概是不會死的。」
「我也這麼覺得。海斯泰因,就是表麵上看起來凶巴巴的而已。」艾米笑道,「不管他們了,陛下,你知道今天那些城邦的人和我說了什麼碼?」
「他們應該是很尊重你的吧?」
「豈止是尊重,他們想要在特諾奇蒂特蘭的遺址上建造一個新城,讓我去當新城的特拉托阿尼,以及阿茲特蘭帝國的最高祭司,並兼任太陽王的職位!」
「他們想繼續處於帝國的管轄下嗎?」
「畢竟,帝國消失就意味著戰亂的開始。而被我領導,大部分城邦都不會有異議。厲害吧?我也能當帝國的皇帝了。」艾米得意地昂起胸,「他們還說要把那尊自由女仆像放大,做成比房子還高的石雕,立在湖中呢!」
「那不是很好嗎?」
「不過我沒同意。我建議這些城邦建立一個聯邦,願意加入就加入,不願意加入就退出,然後每隔一定時間選舉產生一個新的太陽王,管轄聯邦事務!雖然具體事項還在討論,不過
現在明確表示願意加入的城邦已經有十三個了……」
「艾米,我覺得你還是留在阿茲特蘭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