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平當即上前捂住了那小女仆的嘴。白弓和紅刀推門而出,查看門外的情況。過了一會兒,白弓朝裡麵打了個「可以」的手勢,黑天平才把手給放了下來。
法蘭西島伯爵裝著若無其事地把茶杯裡的茶喝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打了個嗝,慢悠悠地問道,「說清楚些。」
「我們的公爵不願意同已經失去了國家的公主結婚。他聯係了如今的納瓦拉國,要把公主交給他們來換一個新的婚約。表麵上他裝著對公主很好的模樣,可公主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小女仆擦了擦自己僅剩的那一隻眼睛,「然後,公爵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公主被當成奴隸來對待——不,甚至都不是奴隸,而是一條野狗。她被關在一個很小的房間裡,上廁所都得就地解決,現在房間裡的臭味已經讓人發吐了,彆說人了,就連蒼蠅都不願意待。公爵一天隻讓我給公主送一頓飯,還不許我好好地喂她吃,而是命令我把飯直接倒在地上,讓她爬過來舔……那地上可全是尿啊!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當初是你們護送公主來這裡的吧?能不能請你們想個方法,偷偷地把公主給救回去?」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法蘭西島伯爵繼續慢悠悠地問道,「你是布列塔尼公爵配給納瓦拉公主的女仆,也就是說,你一直以來都是布列塔尼公爵的人。相比起來,你服侍納瓦拉公主才幾天啊,為什麼就要背叛布列塔尼公爵去幫她?」
「因為我恨公爵。」女仆指了指自己纏著布條的眼睛,「我這隻眼睛就是被公爵下令挖掉的,因為我沒有看好公主,讓公主發現了公爵的密謀。」
法蘭西島伯爵沒有說是、也沒有說否。他慢悠悠地往已經空了的茶杯裡倒了一碗新茶,然後問黑天平要過一把匕首,劃開自己的一根手指,把血滴入了倒好的那碗茶中。接著,他把茶碗朝著那女仆一遞「喝下去。」
茶是紅茶,就算滴了血也看不出什麼來。但小女仆畢竟看到了整個過程,對喝下這碗加了料的茶有些抗拒。
「這是加洛林一族的魔法,喝下、或者碰到我的血的人,將無法抗拒我的命令,並且無法對我說謊。」法蘭西島伯爵把茶杯又往前遞了遞,並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喝下它。不然,我直接把你綁起來送還給布列塔尼公爵。」
在內心深處掙紮了一番後,小女仆最終選擇把茶給喝了下去。法蘭西島伯爵在嘴裡念起了咒文,等咒文念完,那小女仆已經乖巧地站在了原地。
「回答我,你是誰?」他問道。
「在布列塔尼公爵宅邸裡工作的一名女仆。」
「你的眼睛是怎麼沒的?」
「被布列塔尼公爵挖掉的。」
「再次回答我,納瓦拉公主怎麼了?」
「被布列塔尼公爵囚禁了。」
「被囚禁在哪裡?」
「布列塔尼公爵的官邸裡。原本是接待公主的房間,現在已經成了軟禁她的牢籠。」
「那你是來乾什麼的?」
這一次,那小女仆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回答道「為了讓你們去救出公主。」
這一瞬間的猶豫沒有逃過法蘭西島伯爵的眼睛。他步步緊逼「除了讓我去救公主之外,你是否有其他的目的?」
那小女仆再度猶豫了一會兒,回答道「為了讓你們和布列塔尼公爵廝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