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人生之1981!
安洪昌不虧為中醫行家裡手,他手裡捧著野參,通過“五形”來判查著這根野參。
“五形”是蘆、艼、體、紋、須,並非易經所指的“五行”金木水火土。
通過觀察參的蘆頭,即主根頂端細長部分。每年參的地上部分脫落後,便在根莖頂端留下一個莖痕,俗稱“蘆碗”,其數量隨參齡增加而增加,是鑒彆參齡長短的主要標誌之一。但並非人們常說的一個蘆碗一年的說法,可能會受到生長環境和自然災害等影響。但一般來說,蘆長、蘆碗多而緊密,總是不會錯的。
艼,是主根莖上長出的支根,形狀如同“棗核”,中間粗,兩邊細。是用來判斷山參年份的一個依據。
體,指的是參的主根,來判斷主根的強弱從而也能看出參是否受過傷害,從而判斷參的品質。
紋,是指主根上部的環狀橫紋,生長年份越久,橫紋多而緊密,年份少的橫紋淺而稀。也是判斷參的年份的依據。
須,是指支根上生長的較為細小的根,須根細長,柔韌性強,有彈性、上麵綴有小米粒狀的“珍珠點”。通過須和珍珠點,可以估算野山參的年份,潤澤美感程度,辨彆其生長過程、生長環境等等。
皮,是指主根外層的表皮,皮的老嫩程度與生長年限、地勢、土壤、水分等等都有很大關係。
安洪昌通過觀察這根野山參的蘆長、碗密、帶園蘆、主體豐滿程度、紋路深淺疏密、棗核艼形狀大小、須根珍珠點情況、須根堅韌程度、表皮老嫩等情況,基本判斷出,這根野參至少有七十年參齡,而且質地很好,成色十足,基本沒有收到自然災害影響,是根地地道道的野山參。
看了這棵老參,安洪昌心裡喜歡的不得了,心裡便有了想收購的念頭。
如果是生人,他肯定會故意挑出些毛病來壓低價格,但是常誌國和自己的孫子又是光著腚長大的同窗兼好友,現在又在一個廠子上班,倆人沒事便總聚在一起玩兒,這便讓他有了些犯難。
看著爺爺拿著野山參看了半天後默默不語,安誌傑則是有些迫不及待了“爺爺,你倒是說說這根野參到底怎麼樣,也給我們聽聽!”
安洪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不由得白了孫子兩眼,這才說道
“這參成色不錯,年份也有五六十年,並且保存的也很好,沒有傷到分毫,在咱們這片大山裡可是很難找得到了!”
安誌傑一聽來了興致“爺爺,這顆參和咱家藥店裡的那顆相比怎麼樣?”
安洪昌自然又是白了孫子兩眼沒搭理他,心想這孩子缺心眼兒啊,還是怎麼著,不會說話彆說行不行。
安洪昌扭過頭直接看著站在一旁的常誌國,又指了指他身邊的徐德海問道“誌國,這位是?”
常誌國連忙回答說是自己的嶽父徐德海。
安洪昌笑著點點頭,心裡便直接否決了原來故意想壓低價格的主意,怎麼著也不能拆了孫子的台,但還不能故意抬高參價,有些作難。
但他也耐心的解釋道“這顆參確實不錯,說句公道話,從年份、質地、成色各方麵都比我兒子中藥店裡收的那顆要好。”
常誌國夫婦聽了連連點頭,繼續聽著安洪昌把他自己如何判斷的依據一一講給眾人聽,算是給他們長長見識。
眾人不由得心生敬意,不愧為行家裡手,人家講的頭頭是道,句句在理,關於野參的情況講解的一清二楚。
“阿海,看你年紀與我大兒子相仿,我在這裡就倚老賣老了!”安洪昌講完後便把參遞給徐德海讓他放放好後,笑著對著徐德海說著“這棵山參年份有五六十年,各方麵都不錯,你看看能否賣給我?”
徐德海看著這位老中醫安洪昌,臉上露出憨憨的笑,他撓了撓腦袋半天沒說話。
倒是把女兒女婿給急的不行,二人也是用殷切的眼神望著他,仿佛在催促他趕緊答應,人家還是比較講道理的。
可是徐德海就像沒有看到二人的眼色似的,臉上卻漲的通紅,卻依然沒有說話。
安洪昌哈哈大笑著對著徐德海說“阿海,你也不用著急,錢的事好商量,這顆參我出價七百塊如何?當然如果這顆參走其他渠道可能價格還會高些,但是也需要碰對買主!”
眾人聽了報價後無不咂舌,心裡紛紛覺得安洪昌價格給的公道,安誌傑覺得爺爺也很給自己朋友麵子,不由得向常誌國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可以,要相信他爺爺的判斷。
徐德海依然沒有說話,但是臉漲的更
紅了,又一次沒有理會女兒在他耳邊小聲的提示聲。
安洪昌見徐德海還是沒給任何說法,臉上有了絲難以察覺的不悅,便再也不理徐德海,端起旁邊泡好的茶慢悠悠的走進了書房裡關上了門。
徐紅梅小兩口急的不得了,紛紛上前勸慰起老爹徐德海。
可是徐德海不知犯了什麼病,就是一聲不吭,臉色也慢慢的恢複了平靜,任憑二人怎麼說就是不言語,連個行與不行的話都不說。
常誌國是女婿,再急也不能對老嶽父咋樣,可是徐紅梅則是小聲的申斥起老爹來。
二十分鐘過去了,申斥無效,徐紅梅也是無語了,小兩口都有些不要意思在人家安誌傑家裡待著了。
安誌傑很是詫異徐德海的表現,其實他也想把這根野參留在自家藥店裡。
他觀察了會兒徐德海,又示意常誌國不必為難,直接進屋把爺爺安洪昌又從書房裡攙到了客廳。
安洪昌則是哭笑不得的罵了這個他最疼愛的孫子幾句,眼神則是掃了掃徐德海。
可是徐德海居然衝著安洪昌笑了笑。
這一笑,三個小年輕的倒沒覺得怎樣,用期待的眼神催促著“趕緊說話,人都給你請出來了!”
收到了徐德海的笑意,安洪昌心裡忽然間抽抽了兩下,讓他心裡有些難受,嘴巴不由得接連吧嗒了好幾下,好像嘴裡殘留的茶葉還沒吐出來似的,他忽然抬頭來了句“八百!”
徐德海再次朝安洪昌示好般的笑了笑,然後從容的把背筐提了起來就要背到身後。
“一千,再不能高了!”安洪昌心裡一陣肉疼,紅著眼睛再次喊到。
徐德海慢慢的把背筐再次的放在客廳裡,抬起頭來向著安洪昌深深地鞠了一躬。
安洪昌也笑容滿麵的把徐德海攙了起來,一隻手拍打著徐德海的肩膀,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安洪昌很快從臥室裡取出錢來直接交到徐德海手上。
情節轉換的太快,快的徐紅梅小兩口和安誌傑三人腦子裡一片霧霾,暈暈沉沉的不明不白。
最後安洪昌喊著孫子安誌傑送客,三人這才清醒過來,匆忙間道了彆後,小兩口這才跟上老爹徐德海的腳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