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蘭英整夜都被恐懼所籠罩……
當清晨的曙光灑在大地上時,外麵已經恢複了寧靜,她小心翼翼地從洞穴中走出來。
一夜的寒冷已經將外麵的青草凝結成了冰晶,仿佛被極寒劍氣所肆虐過的痕跡。
李水道坐在不遠處,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地圖,黃銅羅盤在他手中旋轉。
“師傅……您……您怎麼了?“邱蘭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膽怯。
李水道微微一笑,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他收起地圖和羅盤,平靜地回答道:“沒什麼。“
“昨晚您睡得還好嗎?“李水道親切地問道。
邱蘭英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昨……昨晚有點吵……“
李水道淡淡一笑,他並不打算多做解釋。他收起了地圖和羅盤,對邱蘭英說道:“跟我走吧。“
在黃銅羅盤的指引下,兩人踏上了茫茫草原的旅程。
李水道帶著邱蘭英穿行在廣袤的草原上,漫無目的的尋找著能夠和自己生死一戰的敵人。
十幾頭草原狼將兩人圍困……
若是以前這些狼妖早就已經中了太陰指開始嘔吐,可現在李水道卻選擇和它們肉搏。
李水道毫不猶豫地衝向其中一頭狼,他的雙拳猶如鐵錘般揮舞,每一擊都帶著無比的威勢。
他的拳招淩厲而殘忍,一拳打斷脊梁骨,一抓撕裂狼的皮肉,鮮血四濺。
草原狼發出嗷嗷的淒厲嚎叫。
李水道才剛剛撕碎一頭狼,狼群早跑的沒影兒了。
這隻狼群是來找食物的,不是來受虐的。
“走吧。”李水道歎了一口氣,在銀雪草原最容易找到的強者其實是人類,隻不過人類也最危險。
李水道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肉觸紮進血肉的聲音。
邱蘭英此時正在吸收狼的血肉……
“我暫時不需要靈乳了。”李水道雙目微眯的說道。
“這具身體若不吸收血肉撐不住的。”邱蘭英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李水道看著邱蘭英思索良久,終於痛下決心,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分道揚鑣吧,我給你自由。”
“你的身體出了問題?”邱蘭英試探著問道。
“你猜的沒錯,你想來試試嗎?”李水道的手掌之上燃起了綠色的火焰。
邱蘭英後退兩步,尷尬的笑了笑。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李水道轉身離去。
如今他的靜脈堵塞,最重要的就是祛除淤毒,龍骨太歲縱然珍貴,可留在身邊也是隱患。
畢竟要祛除淤毒叫做生死決戰,大戰之後難免虛弱,若是被邱蘭英看穿底細對自己反噬,那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正所謂當斷不斷,其必自亂。
該取則取,當舍則舍
拿不住的東西強拿,隻會進退失據。
邱蘭英看著李水道遠去的身影,愣在原地……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之時。
孤身一人的李水道終於找到了商隊的痕跡,有一支龐大的商隊在草原上留下了無數條車軸的痕跡,隻要沿著這痕跡,很快就能夠追到這支商隊,到時候再靈機應變,總勝過在茫茫草原,漫無目的的瞎逛。
就在這時。
李水道聽到了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猛然轉身發現邱蘭英竟然追了上來。
手一翻已經緊緊握住了“火羽扇”,紅色的扇麵之上繚繞著火毒,雖然此物隻是一件中品法器,但暗藏在其中的巨靈毒火,卻能滅殺龍骨太歲的靈智。
“呼哧……呼哧……師傅你等等我呀。”邱蘭英發出了稚嫩的女聲。
“邱蘭英?”李水道試探者問道。
邱蘭英點點頭說道:“是我師傅。”
李水道將火毒扇收了起來,目光中帶著三分警惕說道:“我已經找到了車軸的痕跡,隻要沿著車軸就能找到商隊,我們走快一點。”
“嗯。”邱蘭英點了點頭。
兩人沿著車軸一起奔跑。
“你為什麼要跟來?”李水道突然問道。
“你是我師傅啊,我不跟著你,我都不知道去哪裡。”邱蘭英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啊……她也不知道去哪裡……
馬有千裡之程,無騎不能致遠。
龍骨太歲就像是一匹千裡馬,若無人騎乘,她也不知該往哪裡去,隻能像這銀屑草原的野馬一般,雖然有自由,但卻沒有目標。
沒有目標的野馬,自然而然的跟隨在有目標的頭馬之旁。
馬如此,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