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堡。
漆黑的夜裡。
夏若雪緩緩的飛到了天池堡石樓書房的高度,透過石窗她能清晰的看到書房裡的一切。
此時堡主的書房裡,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靈機,空氣中的靈力仿佛凝結成實質,環繞在李水道身上。
夏若雪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她從未見過夫君這般修煉。
此時圍繞著李水道的靈力一分為二,一半的靈力化作刺骨的寒冰,另一半靈力化作炙熱的火焰。
一陰一陽,一冷一熱。
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體內交織糾纏,形成了一個扭轉不息的太極圖。
奇怪……
夫君的功法明明修煉的是純粹的太陰法力。
太陰皓月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可此時居然陰陽平衡,生生不息。
夏若雪就算再怎麼不通常識,也知道一個人的功法不可能突然轉變。
看著夫君左手紅蛇,右手蟾蜍,夏若雪略有所思……
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可以確定的是夫君的確在衝擊容靈境,而且事發突然,連他根本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
如此一來,擔子都壓到了自己身上。
還有……
朱紅靈和夫君的孩子也快生了,夫君這個時候閉關,恐怕連孩子的麵都見不著。
夏若雪輕盈地落回地麵,回到自己的修煉室。
她換了一身衣服,略微整理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修煉室,並將大門反鎖了起來。
夏若雪的修煉室在天池堡乃是禁地,絕不允許擅闖。
此時的夏若雪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長裙,這是她平日常穿的衣物,順著樓道向上爬,很快便來到了書房外的回廊。
一名年輕的侍衛便守在回廊。
侍衛在回廊,不可在書房門口,這是為了防止侍衛竊探堡主的秘密。
“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來,晚上我守在這裡。”夏若雪說道。
“遵命。”侍衛抱拳離去。
深夜裡……
夏若雪靜靜地坐在回廊拐角,她的身姿優雅而端莊,宛如一朵黑色的蓮花。
僅僅隻是靜坐罷了……
《白骨血魔功》雖然修煉迅速,但一定要血食,若無血食,靜坐修煉搬運功法毫無意義。
此時的夏若雪就像一頭忠誠的獵犬,守在主人的門口……
……
翌日。
清晨。
懷胎十月的朱紅靈居然發作了……
整個天池堡忙做一團。
夏若雪登門指揮,卻發現根本不需要她指揮,李水道早就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早就準備好的穩婆忙碌地進出,一切早有準備,一切都井然有序……
唯一讓夏若雪感到煩躁的便是產婦朱紅靈的尖叫和喘息聲充滿了整個小院,她的叫聲連綿不絕甚至越發高亢
站在院子裡,聽著朱紅靈“嬌叫”的夏若雪目光越發冷冽。
夏若雪緩緩走進產房,她的目光掃視著房間,冷冽的眼神讓穩婆和丫鬟不敢有絲毫怠慢。她對著她們說道:“你們出去,我要跟她說兩句。”
穩婆急忙解釋道:“這……正在生孩子。”
“滾!”夏若雪冷聲說道。
穩婆和丫鬟被夏若雪的凶光嚇得連滾帶爬,匆匆離開了產房,留下夏若雪和朱紅靈兩人。
朱紅靈滿頭大汗,此時孩子即將降生,她看著夏若雪臉上凶光暗藏,不敢再發出一聲叫喊。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閃爍著微光,她緊緊咬著牙關,不發一語。
詭異的沉默片刻後,夏若雪冷聲說道:“夫君此時正在閉關衝擊容靈境,不管你叫的有多大聲,他都不會來疼惜伱,你若是吵到夫君修煉,休怪我無情!”
朱紅靈大口喘息,咬牙說道:“我生的是他的孩子。”
“哼!若非夫君的孩子,你現在就是個死人。”夏若雪冷聲警告。
“你要用力生就給我用力生,若敢再大聲喧嘩,賣弄矯情,弄死你!”夏若雪話語冷酷。
朱紅靈真的就不敢再吱一聲,隻能默默用力。
當她不叫了之後,原本有些難產的孩子,竟然順利的冒出了一個頭。
夏若雪目睹著孩子即將降生,她轉身離開產房,對守在門外的兩個穩婆說道:“進去吧,伺候她把孩子生下來。”
穩婆被夏若雪的威嚴所震懾,不敢違抗,匆匆進入產房,開始照料朱紅靈,幫助她順利生下孩子。
片刻之後……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了室內的沉寂,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接著,是穩婆喜上眉梢的聲音:“生了,是個男孩兒!”
聽到這喜訊,夏若雪的嘴角勾起了微笑,她抬頭看向了附近的石樓頂端,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甚至有著隱隱的激動。
“夫君,你做父親了,我也做母親了。”夏若雪喃喃自語,眼眶裡甚至有著一抹淚水。
李水道雖然突然宣布閉關,但是天池堡的一切卻安排的井井有條。
幾日過去了……
李海龍帶領著家族的商隊緩緩駛入天池堡。
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撼,每一次來天池堡,都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位於大門兩側處的假山已經完工,兩根極其雄偉的石柱子,直插雲霄。
遠遠地……
他看到一個身影迎麵而來,漆黑柔的長裙輕輕拂過她雪白的腿,一頭柔順的長發隨風飄蕩。
李海龍眉頭一蹙這一次迎接他的人居然隻有一個夏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