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澈笑都快笑不出來了,不是說女孩子最喜歡揮霍了嗎?他風澈彆的沒有,錢還能沒有嗎?為什麼輪到他這裡就是多事了?
兩人逛至一個法器店,雖然這裡幾乎所有的店鋪都是在賣法器,但奇怪的是即便外形相似,作用也稍有不同,江月初現在明白矮人族的神奇了,果真個個都有雙天賜的巧手。
她看中了一把匕首,翻來覆去看了好半晌。
掌櫃的殷勤的介紹道“這位道友好眼光,這是一把三品高級法器,匕首中間有一道極細的槽,內部不朽不腐,可儲存毒液,既是近身殺器,又是暗器,你可彆小瞧這道槽,除了矮人族,彆的煉器師可煉不出如此精細的!就算有,那也是賣到天價了!”
江月初就是看中了那條暗槽,若是喂一些毒,關鍵時刻確實能派上大用場,“這把匕首價錢如何?”
那掌櫃的笑逐顏開,“給您八折,五十萬金幣!”
江月初猶豫了一下,又把匕首放回去了。
那掌櫃的一愣。
風澈卻是在一旁撐著腦袋問“為何不買?”
江月初頗為可惜的說“我沒錢了,等過些天有錢了再來買吧。”
風澈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頓時拉住要走的江月初,道“月兒,你若再跟風哥哥如此見外,我可是要生氣了,你隻需拿你喜歡的,剩下的交給家我便是。”
聞言,江月初還沒說什麼,那掌櫃的卻是一喜,手腳麻利的把匕首取了出來,裝進一個皮囊之中,“這位公子說的對,喜歡的東西看的是緣分,您今日看它還在,改日來便沒有了,到時候豈不客氣?公子,您看還需要些什麼嗎?”
後麵的話自然是專門對著風澈說的,他知道這位才是金主。
江月初皺了皺眉,看著風澈跟掌櫃的相談甚歡,幫她交易了那把匕首,直到結賬的時候,江月初才道“風澈,我何時說過我要買這把匕首了?”
風澈道“彆騙人了,你喜歡它,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
江月初卻道“你花的也不是你的錢,你沒出息,能不能彆連累我?”
風澈頓時看向江月初,嗬嗬的笑,“雖然是我那位爹的,但這也是我的家產,這跟我出息不出息沒有關係。”
江月初伸出手指,淡定的敲了敲風澈夾在指間的玉佩,睨著他,“你說,這是你的家產?”
風澈也低頭看了一眼,“……拿錯了。”
那玉佩赫然是影月商行的信物,夙樾的東西。
江月初不再理他,走了出去。
風澈迅速換了一塊玉佩,也不管瞠目結舌的掌櫃的,匆匆結了帳就跑出去找江月初了。
“月兒你聽我說,我是真的拿錯了,你要相信我。”風澈解釋道,誰能知道他剛剛怎麼會是拿著夙樾的玉佩?
“你彆解釋了,風澈,你就是摳。”江月初道,忽然把手伸出來。
風澈愣了一下,慢慢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小手的溫度,就被“啪”的狠狠一拍。
“我要的是玉佩,誰要你的手了?”江月初道。
風澈揉了揉自己的手,把夙樾的玉佩遞給江月初,哀歎著說“月兒這般脾氣,除了我誰還能容你?”
聞言,江月初頓時舉起了手。
風澈也誇張的去擋。
可江月初卻沒有打下來,眼中的神色忽然就暗了暗,手垂了下去,轉身繼續走了。
風澈睜開眼睛,見江月初這反應,也是一愣,追上去看她,卻隻見她沉默著把玉佩收起來,說“這塊玉佩還是我收著吧,省的你趁我不注意又去亂用,我與子言有半年之約,半年後連同丹藥一並給他。”
風澈挑了挑眉。
不知為何,江月初的興致忽然不高了,不論風澈再如何逗樂子,她都沒有什麼反應,也不吐槽他了,
想了想,風澈想到一個令人不太爽的可能,不由的問道“月兒這是想子言了?”
“嗯?想子言乾什麼?”江月初還有些迷惘。
看來不是了……莫名有點鬆口氣,但是……那為什麼忽然就不高興了?
“那你就是生我的氣。”風澈道。
“若跟你生氣,我遲早得氣死。”江月初如是說道,這話可是發自內心,風澈這廝彆的不會,招人討厭倒是擅長。
風澈哭笑不得,望天道“人都說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你我相識都不夠千日,我卻已經這般不好了,你也不可憐一下,我這顆心被你說的好疼。”
江月初忍無可忍的停下腳步,突然眼神狠狠的盯著風澈,“我看你說的對!既然這麼心疼,未免你哪一天被心痛而死,我們還是趁早分開吧,明日你便回你的黑翼國,我曆練我的,豈不是兩全?”
風澈看了看江月初,漫不經心的眼神,也看不出是否生氣,“果真?月兒果真是這麼想的?”
江月初點頭,“沒錯。”
風澈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也好,不用等明日了,我現在就走,月兒好生在這逛吧。”
說著,風澈轉身便走了。
江月初卻著實愣了一下,風澈像個牛皮糖一樣,她趕了多少次都沒有趕走,沒想到這次真的走了。
看著那白色的衣袂漸漸消失在人群裡,江月初心裡竟然慌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想拔腿去追,可很快就清醒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風澈那家夥,在哪逍遙都可以,卻唯獨不適合在跟她同行了。
在原地僵了許久,江月初才苦笑一聲,默默說一聲再見。
她很珍惜風澈,他是她的朋友,在冀北城所有的時間裡,是他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尚有一絲溫度,可與此同時,她也真切的產生了從未有過的自卑感,那種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陌生的情緒。
她現在連朋友都交不起,她太弱了,如何能像風澈那般沒心沒肺的遊曆?
就此彆過,也好。
但會再見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