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這才意識到神兵燙手,留不下,索性放出了消息,本月中旬拍賣……這件事其實不是最近發生的,斷斷續續已經快三個月了,隻是神兵現世的時間與雷澤的動蕩重疊了,雷澤的事情明朗之後,簫禾才被提起。”
“真巧……”江月初低聲說了一句。
沒想到赤遊也頗有感慨的說“確實,大事年年有,今天特彆多,簫禾不光是所有煉藥師的夢寐以求的神兵,更是所有修煉之人的,隻不過,即便是公開拍賣,讓各路強者相互監督,可簫禾若真有化虛為實,點墨成真的本事,那麼,場麵注定是要失控的。”
毫無疑問,江月初得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之後也沒什麼心情跟赤遊逛坊市了,推說太累,便留下赤遊一個人單獨返回客棧了。
每個人沒有想要的東西,江月初也不例外!簫禾之於她來是兒時的童話,如今有人告訴她,這個童話是有可能實現的!江月初當然要奮力一搏!她有點興奮,興奮之餘卻沒有失去冷靜。
赤遊說的很直接了,知道這個消息的,全都是強者!她要想參與進去,恐怕最該擔心的是,會不會在一開始就變成炮灰吧!
可她不會當沒聽到,她必須想個辦法!一定要見到簫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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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遊也在客棧住下了,不過他忙於自己的事情,江月初很少見到他,即便見到也是朋友之間喝喝茶聊聊天,極其輕鬆,他似乎並不介意把郡守府的事情分享給她。
所以托他的福,江月初對神兵拍賣的進展算是了如指掌。
而風澈……一不留神,他竟然消失了兩天!
直到這天早晨,江月初一開門便看到風澈倚在她門口,懶洋洋覷著樓下,脖子斜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順帶勾勒出一張鬼斧神工的側臉。
風澈的五官很立體,正麵看時總是漫不經心,這個角度竟有些鋒利。
江月初忽然湊近嗅了嗅。
風澈低頭的瞬間看到的便是如此,女子探身過來,圓潤輕巧的鼻尖一動一動,貓兒似的。睫毛纖長,卷出一個勾人心弦的弧度。
風澈的呼吸猛然滯了滯。
“月兒這是嗅什麼?我可沒逛過畫舫,也沒去過胭脂堆裡。”風澈輕輕的說。
江月初直起身,忍不住白了風澈一眼,“我根本就沒往那想,你這是在不打自招?”
風澈頓了頓,眸光一閃,他發現了江月初的變化,那秀質脫俗的小臉上不光有動人心魄的天真,還有讓人移不開眼的嬌美,她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即便芯子依然是那個不拘一格的女孩,但這個殼子,卻如經曆過風雨之後的花兒,悄然的、傲然的綻放了。
真是令人驚豔!
“我好像錯過了一件大事。”風澈忽然道。
江月初下意識的問“什麼大事?”
風澈伸出手,在江月初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月兒的修為日進千裡,這才兩天而已,你讓我覺得過了兩年,這難道不是大事嗎?我竟然沒有第一個來給你慶祝。”
風澈的舉止太過親昵,江月初心中有些異樣,卻又說不上來,很快就被他到話帶跑了注意力,她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這有什麼,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風澈卻是量了量江月初的頭頂,已經挨到了他的下巴,愈發遺憾的說“個子也長高了,兩天前還隻到我肩膀,月兒,有生之年,我還能不能等到你喚我一聲風哥哥?”
江月初看著逐漸冒出怨氣的風澈,冷不防打了個冷顫,推開了動手動腳的風澈,奇怪的說“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想聽人叫風哥哥,你找彆人啊,有的是人會同意。”
風澈卻是順勢向圍欄上一靠,一臉的如沐春風,“我這也算是聽到了吧?從月兒口中叫出來,多少個彆人都比不了。”
這也算?江月初一頓,瞬間想拍死那個自顧自蕩漾的人了!
也不想跟那不正經的家夥說什麼了,合上門便走。
身後風澈不疾不徐的跟了上來,他的視線從江月初發間糾纏的水藍色飄帶一直落在她腳下,低聲道“衣服似乎小了些,該換了。”
下樓時,四麵八方不知道投過來多少視線,其中女子的視線被他選擇性的忽略了,倒是那些男人的,一個個落在江月初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
風澈眸光忽然一厲,冷冷的掃了一圈,觸及到猶如實質的警告,眾人都是心中一寒,頓時收回了視線!
風澈亦步亦趨的跟著江月初,心中那股複雜的情緒就更難以言說了,滿打滿算,他十九歲的生辰都還沒過,他一直深信,人不風流枉少年,從他得到自由那天起,以為終於可以遊戲人間的時候,卻遇上了江月初!
當他把那個昏迷的女孩抱進懷中時,他還沒意識到他遊戲人間的夢就碎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了!
不光是沒有了人不風流枉少年的激情,而且這隱隱約約的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驕傲於江月初在修為突破之後整個人境界的飛躍,因為隻有他最清楚她擦去那些灰塵之後,會有多耀眼!隻是,他當初有多想助她拂去灰塵,現在就多想剜了那些窺伺者的眼!
“你要跟著我?”江月初終於停下,回身問風澈。
風澈心裡還在為江月初的變化和自己的變化悶悶不已,聞言道“月兒隻管做你的,我不吭聲。”
那一臉又怨又乖的模樣,把江月初看的怔忪片刻,也不知道今天風澈是抽哪門子風……虧她在打開門見到風澈那一瞬間,還覺得他似乎氣息變了,似是強了許多,等她仔細一嗅,卻又沒了。
果然是錯覺吧。
“月兒見到赤遊了?”風澈走著走著忽然開口,語氣閒聊一般,絲毫不意外的樣子。
江月初點頭,“嗯。”
風澈道“赤遊不是什麼好東西,月兒離他遠些。”
江月初不禁看了一眼風澈,這話她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相同的話,說的人是赤遊,她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風澈也這麼說赤遊。
“嗯,我覺得你說的對。”江月初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的點頭。
風澈頓時露出了見麵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可是很快江月初就又道“但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
風澈的笑容又垮了下去,他以前是不齒這樣打小報告,可現在是控製不住,隻要能讓江月初遠離赤遊,怎麼都行。
“月兒若是想見簫禾,萬事都可以來找我,不必去問赤遊,郡守府的請帖我已經拿到了,你隨我一塊去便是。”風澈意識到抹黑赤遊暫時無望,隻好換了策略,隻怕江月初不答應,所以屏息看向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