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卻字字清晰的說“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郡守大人’,你不也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這個辦法怎麼樣?按照你的邏輯,應該再合適不過了吧!”
“你說再敢胡說,我對你不客氣!”郡守似是惱羞成怒,手直直的指向江月初。
江月初卻冷笑一聲,反問“原來,你現在對我算是客氣了?”
氣氛忽然僵硬到了極點!
赤遊似乎打算勸說的,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風澈冷眼看著事情發展到了無法回轉的地步,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插嘴,西川郡本就是一灘渾水,今天之前的郡守是被架在火上烤的人,他隻能寄希望於這些外來的修士。
可現在他的處境不一樣了,他拿回了主動權,自然露出了爪牙,表現出了他的強勢。
風澈看向江月初,月兒很失望吧?她那個人,即便自己再冷淡,心底深處也是明亮的,她一定不知道,有些人的嘴臉可以難看如斯。
可是不讓她看嗎?冀北城的教訓已經夠了,她不能再傻乎乎的相信彆人了。
諸葛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郡守說道。
江月初眼看著郡守在她麵前上演著變臉,之前就算她長了十顆腦袋,也絕對想不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幾天前,郡守還廣發請柬邀一眾修士來保護蕭禾,言之鑿鑿,情真意切,令人感動,江月初雖然打了蕭禾的主意,但也曾想過報答他,如今看來,她真是天真的可笑!
他這些天的奔走,都隻是為了自己!說到底,他最關心的還是他郡守的位置能不能坐穩!
“那我也告訴你吧,想要救人,就隻有用你的命換他們的命一個辦法!否則,所有人都得死,我還告訴你,我沒有在任何地方注冊過煉藥師,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來約束我,更不能來命令我!你也不能!”
江月初冷冷的說完,忽然取出那個請柬一下下撕碎,揚手扔了出去,“這個,我還給你,早知道一郡之守是這樣,我連西川郡的地界都不會踩!”
說著,江月初轉身,然而,大堂外卻瞬間圍滿了人,是郡守府的侍衛,刀劍出鞘,冷森森的指向江月初。
“江月初,認清你自己的身份。”既然撕破了臉皮,郡守也不留餘地,緊接著道“把她帶到西廂房,嚴加看守,除非她救醒所有的人,否則就讓她就地陪葬!”
西廂房安置著所有中毒的人。
江月初聞言,忽然想笑,事實上她也笑了,漸漸地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那清亮的笑聲讓大堂的氣氛更加低沉。
女子麵向黑暗,笑的直不腰來。
然而,並沒有人知道她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冷漠的有點可怕。
這就是現實,修煉的世界殘酷的現實,死道友不死貧道,在他們看來,也許修為隻有行氣期的江月初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不應該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就算走到這一步也是不自量力惹的禍。
“主意打的真好啊!如果我不救人,你是不是還要說,是我害死了所有人,跟你沒關係?”江月初似乎笑夠了,笑累了,聲音也輕飄飄的。
突然間打雷了,雷聲從很遠的天邊滾了過來,西邊最後一絲光亮也掉下去了。
郡守不置可否,“這也是個好主意。”
即便是在冀北城,她也沒遇到這麼荒唐的事。
江月初一步步向外走去,每走一步,心裡就涼一截。
江月初,你要記住,你的家人在雨林,除此之外,沒有人配得上你的保護!
你要記住,拳頭在你身上,隻有你把所有人都打倒了,你才有資格說話!
你還要記住,你再也,再也不能被欺負了!
“慢著!”赤遊忽然大聲喊道。
他不悅的看著郡守,道“郡守,玩笑到此為止吧,月初是我的朋友,也是我邀請她來的,郡守若要讓她陪葬,是不是連我也要一起啊。”
郡守卻道“當然不是,赤公子是我府上的貴客,今日鏟除墳山赤公子又功不可沒,隻是,恕我直言,赤公子身份尊貴,哪個不想爭著搶著做你的朋友?交友也需謹慎,我看赤公子也是受了江月初的蒙騙,此時赤公子就不用管了,我自會處理妥當。”
一番話說完,竟是完全不顧赤遊的麵子了!
赤遊一怒,牽動了傷口,咳了幾聲後怒道“郡守,我再說一遍,你休要動我朋友,否則,我也不會客氣!”
郡守竟是鐵青這麵色說道“赤公子,慎言!這是在我西川郡,黃蒼國!我有權發落江月初!”
赤遊拍案而起,他的隨從也警惕起來。
“你敢威脅我?我赤遊是被嚇大的嗎?你有權發落月初,你也有權發落本殿下嗎?我今天就把話放這,月初若是在西川郡傷了一根毫毛,我都不會放過你!不信,你試試!”
“那我倒真要試試!”郡守卻是說道!他有恃無恐!赤遊代表的畢竟是赤火國,他的身份是尊貴,但也正是這個身份導致了他絕對不可能做出格的事情!
“季三!”赤遊低吼一聲。
他身後的隨從應了一聲,隨後閃身出現在大堂門口,隨之出現在還有二十幾個修為不低的暗衛,他們跟郡守府的侍衛敵對而立。
郡守府的侍衛一時間不敢動了,畢竟那都是赤遊的人,他們可不想惹禍上身。
然而郡守怒斥一聲,“把江月初帶去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