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的本意,他絕對不是想讓月兒陷入險境。
可她為什麼走的那麼決絕?一句話都不給他留下?是生他的氣了嗎?
他是不是做錯了……
“主人,您是不是先上點藥?”一個女子勸道,其他人雖然一動不動,卻暗自為她捏了把冷汗!
這個時候竟然敢勸主子?這不是找死嗎?主子真正的樣子他們又不是沒見過,渴血如魔,對自己從來狠的不得了,誰敢勸他療傷?說不定反過來把他打的半死。
他們修身養性已經幾年了,主子生生把一個殺手組織養成了一幫好吃懶做的家夥,江湖上都快沒有他們的名號了。
最近幾個月主子才終於給他們派了活,可都是些跑腿的活,而且,全部都是圍繞著“江月初”這個人轉的。
所以,他們幾個心腹,就算沒有見過江月初,也都心照不宣的覺得,說不定江月初就是未來的女主人了。
扯遠了點,幾人暗中緊張著女子這個時候插嘴。
應了他們的緊張,風澈的氣息果然冷了一些。
可女子忽然又道“主子照顧好自己,才能快點找到江小姐吧。”
風澈猛的看向說話的女子,隻見她恭敬的低著頭。
幾人大氣不敢喘一口。
半晌,風澈卻是收回了視線,淡淡的聲音說道“紅衣,調動所有人找月兒,就在西川郡,她不會走遠的。”
女子猛然鬆了口氣,“是。”
女子盯著自己的腳尖,為自己度過這一劫而慶幸,而且,倒是讓她發現,主子對江月初不是一般的上心,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風澈依然沒有管自己的傷口,他知道這點傷死不了,他隻嫌不夠疼,月兒傷的比他重多了,最後那一劍,可是深深的紮入了胸口……
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提醒她上藥。
忽然,風澈把儲物袋丟給了一個人,那人渾身纏著黑色的帶子,就連臉上也纏著,活像個木乃伊,即便抵著頭,他也準確的接住了儲物袋。
“主子。”他喚了一聲,聲音低沉而一絲不苟。
“這是鹿活草,從現在開始,西川郡一株鹿活草都不許出現。”風澈下達著命令,無情到了極點。
那被喚作詩人的男子卻眼眸一閃,劃過一道亮光,“是!”
“武曲,控製郡守府,不要動郡守的一根汗毛,要讓他好好的活著,哪都不許去,隻能待在郡守府。”
“文曲,找到簫禾。”
風澈接連下達了幾個命令,幾人都一一應下。
幾人不敢遲疑,在領了任務之後迅速張羅去了。
整整一夜,大雨一直沒停,天亮時,雨竟然停了。
郡守府會客大堂之前的空地上乾淨如許,絲毫血跡都見不到,更彆說昨夜地獄一般的慘象了,簡直恍如做夢。
風澈在雨裡站了一整夜,天亮時才忽然消失。
此時,幾人聚在一起,正是紅衣、文曲、武曲、詩人。
武曲擰了擰濕透的衣擺,這一夜差點跑成狗,但總算在天亮前把昨夜的痕跡都抹去了,至於封雷訣造成的狼藉……如果對外宣布郡守府昨夜被雷劈了,不知道有沒有人信?
“郡守府上有的是錢,你儘管取來用就是,擺出這副苦瓜臉乾什麼?”文曲拍了拍武曲的肩膀。
武曲臉色更苦,但他不敢大聲說,生怕傳到風澈耳朵裡,“我是殺手啊!兼職太多了,現在還要住在這蓋房子嗎?”
文曲倒是看的開,一本正經的勸道“想開點吧,我也是殺手,現在不也是搞情報的嗎?”
他們之中唯一的女子、紅衣嗤笑一聲。
文曲看她一眼,忽然道“紅衣也是殺手,現在不還賣笑嗎?我們算不錯了。”
紅衣頓時殺氣十足的看了一眼文曲,可文曲卻全然沒放在心上。
紅衣從腰間拿下一杆瑩白如玉的煙槍,叼在嘴上卻沒點燃,她若有所思,忽然道“這一次,所有人都‘醒了’。”
如果江月初現在在這裡,對這個女子一定不會陌生,她分明就是聯盟商行的顧照影!
幾人都看了一眼紅衣,神色都正經了一些。
沒錯,都‘醒了’,因為這些年,他們都在沉睡。
不是字麵意義上的沉睡,而是他們的身份。
從五年前風澈忽然宣布他們都‘沉睡’之後,這是風澈第一次正式的喚醒他們。
“廉貞和巨門在主殿,他們已經準備好迎主子回去了。”文曲說道,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這樣的話……我也得快點把這裡的房子蓋好,說不定還能回主殿一趟。”武曲頓時也蠢蠢欲動。
“我留在這找人。”紅衣麵無表情的說。
幾人頓時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武曲忍不住道“你們說……咱們夫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都稍微透露一下唄?
這話主要是對著紅衣和詩人說的,因為關於江月初的事情,主要是他們倆經手的。
“不該問的彆問。”詩人無情的說,引來武曲一哼。
沒想到紅衣也道“不該問的彆問。”
武曲頓時一噎,他隻好看向文曲知,“他們還拿腔作調了。”
文曲勸道“彆好奇了,多花點心思找人吧,咱們那位夫人,要是不出現,我們都不會好過。”
被他一提醒,武曲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渾身一哆嗦,自家主子修身養性了幾年,他怎麼就忘了他的變態之處了?他心情要是不好,他們哪能有好日子過?
“詩人,你該去看你的新寵了。”紅衣提醒了一聲。
詩人眼中亮了亮,對三人隨意點了點頭,“失陪了!”
那風一樣消失的速度,看得出他到底多興奮。
武曲頓時憤憤不平了,“我蓋房子,文曲搞情報,紅衣買笑,怎麼就他還能乾老本行?主子這是偏心!這一下還白白送給他那麼多傀儡,詩人那個悶騷的家夥,說不定睡著都能笑醒!”
文曲瞥了他一眼,“彆再發這些沒用的牢騷了,詩人是蠱人,這個活當然是要交給他,給你你能搞定?”說著,文曲的臉色忽然陰沉了些,“主子好多年沒這麼動氣了,那些人肯定活不了了,不過,到底是誰下的毒,得快點查到,否則下回主子問起來,可就沒那麼好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