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
風澈輕笑著說“月兒這個想法可以,沒有人比子言更清楚了,畢竟……她算是鐵斧龍山的主人家。”
而那地圖上的正是黃蒼國先帝的陵寢,這不是問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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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月初去了一趟影月商行,夙樾留下的玉佩派上了用場,影月商行的掌櫃的畢恭畢敬的招待了江月初,最後問明了她的地址,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她。
下午時聽說夙樾把雪漠公主的靈隊迎回了鐵斧龍山。
江月初想著,夙樾應該暫時不會出現。
結果,當天晚上,夙樾就站在了她門口!
這速度也太快了些!
江月初聽到敲門聲時,還以為是風澈,結果一開門,風澈的確在,隻是他身邊還站著夙樾,他披著厚厚的狐裘披風,帶著帽子,帽沿下的臉有些蒼白。
“月初,許久不見了。”夙樾輕聲說道。
江月初愣了一下就迅速讓兩人進來,她看著夙樾慢慢褪下帽子,指尖也白的幾乎透明。
她微微皺眉,凝神聽了聽夙樾的氣息,一開口便道“你的身體怎麼愈發虛弱了?你受傷了?”
說著便扣上了夙樾的脈搏,一縷銀蟲遊入夙樾的經脈,很快就確定,夙樾並沒有受傷,隻是他的身體卻虧的厲害,他的身體本就毒入骨髓,最不該的便是耗神,那幾乎就是在燃燒生命了!
而像他這樣的情況,是很難補回來的!
“還用我說嗎?”過了一會,夙樾輕輕笑了笑。
江月初收回了手,眉心皺的很緊,自然不用他說,她一看便知道了,她道“你真是不要命了,若非我今日到了,你這樣都挺不了幾日。”
夙樾的脈象,簡直像油儘燈枯之象!
夙樾應景的咳嗽了幾聲,裹緊了一些狐裘,眼神溫和的看了看江月初,又看了看風澈,笑著說“所以說,我命不該絕嗬。”
江月初見他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的開玩笑,心中又氣又慶幸,氣的是他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折騰,可還是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她了解的夙樾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很想活,對自己好極了,卻不知最近他在做什麼,如此不要命!
慶幸的是,她來的比原定的時間早了許多,若是再晚那麼一兩個月,說不定都見不到他了!
“西川郡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得先恭喜你啊,月初。”夙樾輕聲說道,那眼中含著笑意,那絲絲暖意驅散了一些他周身的寒氣。
江月初有點詫異,卻很快就釋然了,“這世上果然沒什麼秘密,原來你也知道了。”
夙樾輕咳一聲,道“想來,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很多人都在追著簫禾的消息……對了,月初為何突然來鐵斧龍山了?可是有什麼事要辦嗎?”
江月初道“當然有,我要辦的事便是要給你解毒!”
夙樾卻道“我是說除此之外的彆的,你自己的事?”
江月初微微一歎,也沒瞞著他,道“有是有,但暫時先放一放
,等給你解毒之後吧。”
“方便說嗎?可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夙樾又問。
江月初微微一想,還是把地圖拿了出來,遞給夙樾道“我要找這個地方,百曉生柳無常說這個地方在鐵斧龍山,但是我那天打聽過,好像沒人知道這個地方,你能否幫我找找?”
夙樾接過去,幾近透明的手指輕輕捏著那張紙,垂著眼簾,看不清表情,可眸中的神色卻是變了變。
而風澈此時支著頭,笑著問道“子言,你可知道這是何處?”
夙樾搖了搖頭,“不知,但我可以幫月兒查,這地圖我先拿回去。”
風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子言,你的身體太過虛弱,我不能一下子解了你的毒,你反而會受不了,解毒至少要三天,而且中途不能被打擾,你可有合適的地方?”江月初說起了正事。
夙樾想了想,“有。”
江月初又問“什麼時候?”
夙樾看向江月初,卻是微微歎了口氣,“暫時不行,你們應該聽說了,雪漠公主死在和親途中,在找出凶手並且安撫好雪漠人之前,我都不可能消失三天。”
江月初頓時看了看夙樾,那雪漠公主的確是和親而來,可也是他的未婚妻啊!可夙樾提起來卻寡淡的很,像是提起了一個完全不相乾的人。
唉,也許真像風澈所說的,帝王家,從來無情?
說起夙樾的身體,江月初卻極不讚同道“你的身體拖不得了,你不要命了?”
夙樾看著江月初,卻是笑了,平日裡冷若冰霜的人,卻不知為何總是在江月初麵前展露笑顏,“月初,宮裡還沒人敢說我快死了,他們都說我會千歲。”
這算是玩笑嗎?
一點都不好笑。
江月初幾乎想翻白眼,“我又不是你宮裡的人。”
夙樾點了點頭,輕輕勾了勾唇“我說,月初啊,你肯定是不想我那麼快死的,那你先幫我開一些彆的藥,好讓我拖延幾日,這些日子太耗心神,宮裡的藥師已經不敢給我開藥了,每日來我宮中,都像是去上刑一樣。”
聞言,江月初幾乎可以想象,那些藥師沒有辦法救人還要絞儘腦汁開一些續命的丹藥時的緊張,連他們都是絕望的,那被視為無藥可救的夙樾呢?他每日都是什麼心情?
“月兒,你便聽了子言的,反正命是他的,若是死了,也是他自己作死的,不關你的事。”風澈笑著說。
江月初踢了風澈一腳,“你不說話會死嗎?”
風澈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嗬嗬,不會死,但是難受。”
夙樾的眼神在江月初和風澈身上看了看,有些了然的笑了笑,“你們兩個的感情如此好了。”
江月初道“哪好了?一點都不好。”
風澈卻道“月兒害羞,我們感情一直都很好。”在江月初發飆之前,風澈主動換了話題,“子言,我們路過武玉江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雪漠公主死的事了,關於凶手,你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