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江月初現在已經確定,這個紅衣尊主真的見過姬連!
其實,他剛剛畫的圖騰並不是白醫族全部的圖騰,隻是一對翅膀,完整的圖騰是一個奔向太陽的聖獸,那聖獸擁有一雙遮天的翅膀。
但是,按照傳承的天賦,每個族人繼承的圖騰之力並不一樣,看來,姬連是繼承了圖騰到雙翼。
而她,繼承的是完整的圖騰!族長說,像她這樣完整的傳承,整個白醫族的族譜裡,也隻有她一個人!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姬連在哪裡。”那紅衣尊主忽然說道。
江月初忽然拍案而起,厚實的木桌微微顫了顫,江月初逼視對麵的人,那漆黑的眸子裡微微映出一絲血紅,像是一輪邪惡的血月,在潔白和聖潔之外,被血色襯著。
江月初微微勾了勾唇,“如果你是來消遣我的,那麼,你既然猜到了這麼多,就沒想過後果嗎?你既然知道我跟姬連來自同一個部落,就應該知道,不比修為,我也有與你一戰之力,是誰死在誰手裡,那可說不準。”
江月初心底溢出的陰森和殺戮,許久不曾有這種感覺了!
因為她必須壓製暗之炁,否則,那暗之炁實在太過活躍!放任的結果便是,她時刻都想拿起骨刀,找個人決鬥,誰都好,她渴望戰鬥,也渴望見到鮮血!
至於圖騰之力,她隱藏的太久了!
說實在的,她今天還真是高興呢!終於有個聰明的,猜到她的來曆了,那麼,族長爺爺不會怪她的吧?這可不是她暴露的,而是一個聰明的人猜出來的呀。
隻是,太聰明了,也會威脅到她呀!
所以,殺了吧?
那紅衣尊主卻是怔了一會,微微抬頭看著江月初,視線落在那雙風雲突變的眸子上,竟是忍不住伸出手去,眼看就要摸到那雙眼睛了,眼前冷光一閃!
迅速收回手,那紅衣尊主微微垂眸,便看到江月初手裡多了的那把骨刀!
若是他再稍微慢一點點,他的手掌也會被削下來!
那紅衣尊主很輕很輕的歎了一口,依然望向江月初的雙眸,那魔魅的雙眼中,是一種說不出的神色,似驕傲、似眷戀、又似欣喜。
“你可曾見過自己的模樣?”他忽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從懷中取出一麵鏡子。
不等他遞到江月初麵前,江月初便把它摔了,落在地上,雖然沒有碎,卻滾了很遠。
那紅衣尊主看著滾遠的鏡子,竟是笑了笑,“總有一日,你會見到的。”
說著,他仍舊沒有動,就那麼保持微微仰頭的姿勢看江月初,似乎也不覺得累,更不怕江月初的威脅,他道“嗬嗬,我知道,你很強,所以才來跟你談條件嘛,隻是,你也太急性子了,我說不知道姬連的下落,那隻是我現在不知道。
我也一直在找他,我雖閉關了,可是我安排找他的人,卻從未間斷過,我已經有了線索,用不了多久,必定能找到他,但是,解開魔界殿前魔靈封印的事情卻刻不容緩。
所以,我要與你商量的便是,你來解開殿前魔靈的封印,我找到人之後立刻通知你,你不用擔心我賴賬,我可以跟你立下契約。”
“你想的倒是周到。”江月初勾著唇笑,“如果你早點說出來的話,我也許會同意,可惜,現在我不想答應了。”
“哦?這是為何?難道,你就真的想跟我打一場?你應該知道,這不劃算,何必抱著那種同歸於儘的想法拚呢?雖然我很欣賞你這樣瘋狂的性子……”那紅衣尊主說道。
江月初卻道“誰說不劃算?我隻需要打敗你,這個魔教都會群龍無首,然後潰散,然後我呢?就是中洲五國的英雄,憑一己之力滅了一個魔教,一夜之間,我便可以踩著這片廢墟一躍成為傳奇。
多謝你告訴我那麼多姬連的事情,但做交易這種方法太磨嘰了,我用天寶水月三生鏡,它照樣可以告訴我姬連在哪裡,甚至會比你更快。
而我,需要冒險的便是,贏你!”
聞言,那紅衣尊主也慢慢笑了,眼中讚許更甚,“我聽出來了,你覺得,冒這個險完全值得,是不是?”
江月初點了點頭。
紅衣尊主輕輕摸了摸下巴,眸光湛湛,垂下眼簾,讓長長的睫毛掩飾住眼中的興奮,哎呀,忍的真的很幸苦呢……
我的小公主,在人類的世界裡並不痛快吧?若是回到魔界,你想做什麼,我都會讓你去做!
魔,從不會畏懼!魔的天性,便是征服!
江月初忽然出手!那骨刀直直的刺向紅衣尊主看似毫無防備的脖頸!
然而坐著的男子一閃身便離開原地了!看了一眼殺意溢出雙眼的江月初,他知道,江月初是真的要跟他拚命!
可是,他不願意打,要打,也不是現在,不是如此針尖對麥芒的情況下,他忽然說道“那如果,我送給你另外一個消息呢?”
“姬連的消息我都可以不要,何況是彆人,彆告訴我你是怕了。”江月初手背上浮現白色的紋路,迅速蜿蜒到了衣袖之下!
隻見江月初一揮手,整個房間便被籠罩在一個白色的結界之中!完全的與外界隔絕!像是她的私人領域一樣!
紅衣尊主微微挑眉,眼神瞬間看向江月初的手,隻能從她的手背上窺探到少許圖騰的紋路,連一個完整的圖案都看不到。
可是這個結界卻很強!
如果他們兩個在這裡打起來,這地宮之內的人是不會察覺的!
這股力量太熟悉了!他曾吃過它的虧,所以記的格外清楚!
這就是那個部落的圖騰,隻是,令他意外的是,江月初的圖騰之力,竟比姬連的還要純淨,還要強!
這可真是又一個驚喜!
“不,你一定會喜歡這個消息。”那紅衣尊主笑著,忽然一拂袖,空中似有水麵波動,而後出現一個畫麵!
雷澤!
那是在雷澤外圍!
江月初絕對不可能認錯。
在那黑漆漆遼闊的沼澤外,遠處的天空是永遠不會放晴的陰沉,而此時,在那泥濘之中慢慢站起來一個人,雖然他遍體鱗傷,狼狽之極,但江月初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