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顯在這一點上表現的毫無意見,完全是江月初說什麼便是什麼,隻是在最後提醒了一句“二十天之內,必須到天水城,否則我就是有了姬連的消息,也要被雷劈。”
江月初看了他一眼。
墨顯瞧那眼神,忍不住笑了一聲,他這小公主,似乎挺想看他被雷劈的。
天水城。
富麗堂皇的麟王府。
一座水榭之中,風澈手裡抓著一把棋子,心不在焉的把玩,也不管麵前那盤棋被他下成了什麼樣子。
微風吹拂,景是極美,隻是四下無人,不是這諾大的府上沒有人伺候,隻是都被風澈遣的遠了,沒人趕到近前伺候。
忽然,空氣中傳來微微的靈力波動,一個人悄聲無息的出現在水榭之中。
風澈頓時抬眸,一出口便問“月兒到哪了?”
來人道“剛過沼澤。”
風澈的身體落回椅子當中,似乎有些失望,“沼澤是向南,看來,月兒這是越走越遠了。”
來人並未說話。
風澈又問“墨顯呢?”
來人道“一直跟著夫人。”
這“夫人”,指的自然是江月初,凡是風澈的屬下,現在完全掌握了保命和討好少主的法子,你隻需牢牢記住,江月初就是少主夫人,這夫人一叫,便什麼都好說。
風澈眉宇間果真柔和了一些,他又問道“他發現你了嗎?”
來人道“發現了。”
風澈也不意外,道“墨顯扔下魔教不管,不過是想討好月兒,好為將來做打算,順便陰我一把……”
來人卻道“屬下覺得,夫人很信任少主。”
風澈頓時道“這還用說?月兒自然是最信我。”
來人隱隱有些黑線,辛好多年來早就練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本事,隻是暗道,提到夫人,少主便實在沒什麼威嚴了……
“破軍,跟我說說月兒這幾天都做了什麼吧,說仔細一點。”風澈又道,拿著手裡的棋,一邊下棋一邊聽著。
破軍頓了頓,認命的轉述起來。
老殿下派他出來,是讓他保護風澈的,可萬萬沒想到,他現在淪落到了監視彆人行蹤的地步,還要定時轉述。
隻是他平日裡話少的可憐,現在卻不得不逼自己說。
“月兒會用簫禾了?看來我忍了這些日子也不算白費,月兒高興嗎?”風澈說道。
“高興。”破軍冷靜的說。
“有多高興?”風澈問道。
破軍隱隱有些冒冷汗,有多高興?笑容燦爛,夜裡在山下畫了一個彆苑,三個人有說有笑,重新規劃了路線,或許會推遲幾天來到天水城……
等他平穩的敘述完這些,空氣中寂靜了兩秒之後,那盤棋被風澈一下子掀翻了,黑白子混在一起,散了一地。
“有說有笑?推遲回來?”風澈輕笑著說。
隻是,任誰都知道風澈這般笑容可不是高興。
分明是風雨欲來……
“你繼續回去盯著!不必管墨顯,隻彆叫月兒發現。”風澈忽然道。
破軍瞬間不見了,雖然本來就快,但是今天似乎更快。
而且他忽然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下次再彙報的時候,他到底該怎麼說?夫人高興,少主便不高興,夫人若不高興,少主更不高興!
他突然覺得,老殿下這次派給他的活兒有點難。
“月兒,說好的來找我呢,你也學壞了,跟我玩文字遊戲,要我多等一個月。”風澈掀起衣擺,蹲在地上把那些棋子又一個個撿起來。
自作自受,說的便是他了。
明明看透了江月初的打算,但還是放她去了,他早早回到天水城,受這相思之苦。
“也不知道月兒想我沒有。”風澈這般想著。
還是仔細撿起了所有的棋子,這副棋月兒很喜歡,剛才一時氣急摔了,又碎了幾顆,希望月兒將來不會發現……
半晌,風澈收好了棋子,黑白子都重新歸類,忽然喚道“危星宇。”
危星宇很快出現,拱手行禮,恭恭敬敬的說“少主。”
風澈道“傳令給紅衣,讓她去龍南州,暗中協助風月丹閣。另外,讓詩人去一趟墳山,把三怪帶出來,留著以後能有些用處。這兩件事情,儘快辦妥。”
“是。”危星宇說道,心思一轉,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風月丹閣在黃蒼國和龍南州遍地開花,幾乎暢通無阻。
除了江月初現在無與倫比的丹皇名望之外,少不了獄魔殿的保駕護航,隻是,少主吩咐一切都要悄悄的進行,不能讓他們家夫人知道。
墳山四怪本是無關緊要的一撮害群之馬,獄魔殿沒那閒工夫替天行道,不過,因為江月初把墳山老祖和少年狼都收為己用,少主才重新考慮了墳山四怪的剩餘價值吧。
這種事他當然不敢怠慢,隻要涉及到江月初的事情,能多快就要有多快。
這時,隻聽風澈又道“叫文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