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罵了一頓之後,軍臣單於胸口處的那一股怨氣不僅沒有得到疏通,反而越積越多,直到壓製不住。
而軍臣單於之所以這麼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兩萬多匈奴騎兵被滅,祭天的聖器被搶。
最為關鍵的是,天風軍團是匈奴帝國四十萬操弦之士的鼻子和眼睛。
像這種速度型的精英軍團,想要再培養一個,對於匈奴這個隻有幾百萬人口的帝國而言,相當的困難。
憤怒之極的軍臣單於,一個氣不過,怒火攻心,當著匈奴的眾多高層的麵,口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看著元氣大傷,暈厥不醒的軍臣單於,匈奴的眾多高層,在底下相互對視了一眼,汗賬裡麵的氣氛,詭異到極點。
特彆是軍臣單於的弟弟伊稚斜,更是死死的盯著,那垂涎已久的單於寶座。
匈奴的權利鬥爭,比漢朝還要更加冷酷、殘忍。
單於之位的更替,曆來都伴隨著腥風血雨。
“……”
和一直執行父死子繼,嫡長子繼承製的漢朝不同,匈奴的單於繼承製度分為父死子繼和兄終弟兩種。
匈奴沒有所謂的嫡跟庶的概念,一切都靠實力和能力說話,也就是拳頭大小。
換句話說,一旦軍臣單於死掉,他的大兒子於單有繼承權,他的弟弟伊稚斜,也有繼承權。
儲位空懸,這是國本之爭。
在權力鬥爭中,越是上流階級,鬥爭也是激烈。
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誰想伸爪子,就要誰的命,血脈至親也不例外。
這就是帝王之家的悲哀。
“…”
話說,元光四年的深秋時節,隨著匈奴退去,漢朝、匈奴兩大帝國,大規模交戰正式告一段落。
雙方的邊疆軍隊,也徹底回到了戰前的位置。
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不約而同的一般,漢朝、匈奴雙方,立刻開始了,在邊境上的相互撤離。
在邊界線上,雙方都默契的隻保留了,部分地點的駐軍,以作監視和必要防範而已。
而後方也是一樣,軍事部隊轉入駐紮,民事官員開始重新主導地方。
大漢和匈奴之所以如此默契,一是因為戰爭兩敗俱傷,所帶來的各種遺留問題,對於雙方而言,都是一個棘手的大麻煩……
其中,且不說匈奴因為單於位置的內亂,上層又如何內鬥,隻說大漢這邊,也是各種紛擾不停。
二是,大漢、匈奴這邊,所有高層們,都意識到了,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兩國也不可能對,對方造成滅國般致命的打擊……
匈奴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聚集起幾十萬的騎兵,便可以將大漢當成待宰的羔羊。
而大漢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用百萬大軍,一口氣滅掉匈奴。
元月四年,十一月四日,天氣漸漸轉冷。
一場雨加雪斷斷續續地下了四五天,風夾著雨雪,天地儘是-片白茫茫。
西漢的皇宮,論麵積可算的上是相當的大,宣威門為皇城正門,高約八丈,有大門橫列,以金粉朱漆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