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許洛靈揮揮骨刃,滿不在意的甩掉了上麵惡心的紫脈蚰蜒。
直到陳莫凡他們帶著物資走遠之後,這些人才回過神來,特彆是那名兔耳少年,如夢初醒般迅速撲向被許洛靈甩出的紫脈蚰蜒。
待其他人反應過來時,兔耳少年已經率先將紫脈蚰蜒收入自己的采集袋中。
“運氣真好啊……”其中一人感慨道。
“那姑娘下手太重,紫脈已經斷成了兩截,血液也損失了三分之一,不值錢了,我估計也就隻能換個7、80斤苦根薯的樣子……”兔耳少年搖著頭歎了口氣道,“李叔,我就先回去了,這次算我撿了便宜,今天挖出來的這些活我就不參與分配了,接下來,我想休息下兩天。”
兔耳少年離去後,幾人目光所及,皆是那些堆積在地上的苦根薯,一時間感到無比的厭惡。這種厭惡不僅僅源於其難以下咽的口感和味道,更源於他們對自身軟弱的憎惡。
為了融入幸存者基地,為了換取那讓人倍感安全的歸屬感,所以選擇了軟弱,選擇了活下去就好,在發現這種安全可食用的植物采集工作之後,他們寧願忍受單調如牛馬一樣的生活,也不願意加入獵荒隊外出捕獵。
而那些未曾親身體驗戰鬥的人,如兔耳少年,又怎能體會到自身的變化和成長?
而其實,大多數進化人類和進化生物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的,&nbp;即使是從山城出來的幸存者,也隻不過比他們早經曆一個月的生存挑戰而已。
群體的認同感會讓人沉迷其中,沉迷到忘記自己的個性,但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個體的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以及簡單而極端的“集體意識”。
“我受夠了!”其中一人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和平時代就是牛馬,好不容易盼著‘末日’來了會帶來改變,結果還是當牛馬,我受夠這種生活了。”
“要不,我們也去加入獵荒隊,出去捕獵吧。”另外一人看著地上鋪著的一堆堆苦根薯,說了一句。
“小張,苦根薯雖然難以下咽,但至少安全無虞。你們平時沒關過注坊間傳聞嗎?上次回來的,那獵荒隊排行榜上第二的浮屠隊基本上團滅了,死了足足七八個人呐。”帶隊的李叔,顫顫巍巍的將手伸進懷裡,視若珍寶地掏出一個生了鏽的小鐵盒子,打開盒子裡層層包裹的泛黃的棉布,然後從裡麵拿出一根幾乎見底的煙屁股,點著火啪嗒啪嗒吸了兩口,直到火苗燒到胡子,這才滿目掙紮地將盒子塞回兜裡,而沒有去拿另一根煙屁股。
“然而在此地繼續這般下去,我們與家畜何異?區彆是我們的飼料需要我們自己去挖?”那人反駁李叔道。
“但是……會死的。”
“死就死!這樣的日子你們還沒過夠嗎?難道我們這些個大男人,在戰鬥方麵連女人都不如,不敢麵對戰鬥?”那人繼續反駁道。
“兩位,我聽說了,現在穀裡,廚師是最珍貴的,哪怕是加入獵荒隊,都隻需要躲在隊伍後麵,有專人保護,隻需要在能夠處理好食材就行。”有人插話道。
“哈哈,彆想了,雖然你是過去的星級廚師,但現在哪還有正常的食材,他們要的是能夠將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變成可口的食物,處理不好,有沒有毒的問題先不論,光那味道就彆提了,還不如苦根薯呢!你沒那天賦。彆忘了前幾天你做的那些東西,給我們舌頭都吃長黴了。”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
陳莫凡等人也未曾預料到,僅僅一次短暫的會麵,便已在那些人的心中激起千層浪。
或許,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早已有著對改變的渴望,隻是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
而許洛靈那揮動骨刃的英姿,如同破曉的曙光,喚醒了他們心中沉睡的改變之種。這一刹那,他們的忍耐與堅持如冬夜的雪逐漸消融,被激發的渴望如春水般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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