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的手隻是輕輕一晃,夾在她指間的那道符倏地就燃燒了起來。
吳氏和小荷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陸二小姐怎麼能夠憑空讓符紙燃燒起來呢?
林榮和輔大夫稍微鎮定了些,在聲音要衝口而出的時候閉緊了嘴巴。
“陸二小姐小心”
吳氏還是沒忍住出聲,看著那橘黃的火焰要燒到陸昭菱纖細如蔥的手指,她心疼了。
陸二小姐也隻是比她女兒大兩歲的小姑娘啊。
“沒事。”
陸昭菱看了她一眼,淡聲回答了一句,然後就把那燃燒的符紙拋進了銅盆裡。
“會很臭,開窗散氣。”
林榮趕緊去把窗開大。
火焰一落到盆裡,火勢就大了些,幾乎是帶著霍霍聲,瞬間就席卷了那換命符和香囊,燒到那縷頭發和幾塊指甲的時候,黑煙騰起,一股惡臭彌漫開來,讓人作嘔。
就是輔大夫都有些不適地退開了幾步。
好在陸昭菱是在門邊燒著這些東西。
換命符在燒毀的時候不能離林嫣然太遠,要不然也沒用讓大家受這種罪。
幾乎是頃刻間,裡麵的東西就燒得乾乾淨淨,隻留下了一小撮灰。
與此同時,離京數百裡遠的一個小鎮邊緣,一間小宅子裡,有個正盤腿坐在外麵的少女突然就哇地吐了一口血。
緊接著,她的頭發瞬間花白,本來緊致的臉也快速爬上了皺紋,眼皮都搭了下來,特彆是那雙手,皮膚開始變黑變皺變乾瘦,紅潤光滑的指甲蓋也都有了豎條紋。
“啊!!!是誰!是誰毀了我的符!”她嘶聲吼了起來,雙目通紅。
林府。
“府裡有種石榴嗎?”陸昭菱問了一句。
“有。”
雖然不知道陸昭菱為什麼會突然問起來這個,但吳氏還是趕緊回答。
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家,十年前林榮沒有外放之前,他們就一直是住在這裡的。
京城的人還真的是很喜歡種石榴樹了。
“把這點灰埋到石榴樹下就行。”陸昭菱說。
林榮趕緊讓下人去辦。
陸昭菱又轉身走到了床邊。
她看到了林嫣然臉上的病氣死氣已經消散,頭頂那點金光十分微弱,幾乎要看不見了。
“陸二小姐,這就好了是嗎?”吳氏巴巴地問。
“沒有那麼容易,雖然換命符已經毀了,但是林小姐畢竟病了這麼長時間,身體的虧虛元氣的損耗是切實存在的,得花幾天時間補回來。”
聽到陸昭菱這麼說,林榮反而覺得更實在。
“那是要吃什麼滋補的藥嗎?”他問。
陸昭菱看向了輔大夫。
“滋補的藥膳,輔老肯定比我拿手,輔老寫的方子你們繼續吃。但是除此之外還不夠,我再畫道符抽取幾分生機給林小姐。”
這種符耗神,所以她肯定會收費很貴的!
“麻煩陸二小姐。”
陸昭菱又再次執筆畫了一道符。
與之前一樣,在符成的那一瞬間,他們都看到了符文上有金光閃過。看著那張符,他們竟然都生出幾分向往來。
那是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感覺。
但輔大夫作為這裡年紀最大的老人,卻是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一步,在那一瞬間有想伸手拿取那道符的衝動。
他心頭一驚,不由問陸昭菱,“陸二小姐,這是什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