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說完了催動符咒的條件,晉王的心又是一沉。
因為他回京那天確實受了點傷,流了血,當時還是那人快速替他壓住了傷口,止了血。
而前天,他也與那人見了一麵。
正好兩次,每見一次,他的符咒就發作一次。
哪裡有這麼巧合的?
“我要現在看看你的膝蓋。”
陸昭菱隻是替他指出來可能是誰,但不會管他的事。
她猶豫了一下,指著他的腿,“我要把你的褲腿拉起來了哦?”
晉王從思緒裡抽離,嘴角微抽。
“你還挺有禮貌的?摸本王胸膛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先問問?”
要說她臉皮厚吧,現在竟然還猶豫了?
“主要是給你點心理準備,彆有什麼看了腳就要我負責的心思。”陸昭菱說著,已經動手將他的褲腿拉到了膝蓋上方。
“腿還挺白。”她說。
晉王一時無語。
但是,目光落在自己的膝蓋上,他就感覺更疼了。
他兩個膝蓋上都有細密的疤痕,從疤痕看來,當時是一些細碎的利物碎片紮了進去。
而疤痕邊緣泛著紫紅色,像是趴了好些細細的蟲在膝蓋上。
見她一直看著,晉王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了想把褲子拉下的衝動,太醜了,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膝蓋那麼惡心醜陋。
他撐著沒動。
陸昭菱伸出手,在他的膝蓋上戳了戳。
“嗯”晉王痛得悶哼出聲,腿都顫抖起來。
“什麼樣的痛?”她問。
“如同萬千根針細密鑽進骨頭縫隙,又痛,又從骨子裡感覺到麻痹,膝蓋往下都是僵住不能動,每次這樣發作,就站不得走不得。”
所以他很注意,萬一在外麵突然發作,會直接摔坐下去,將自己的問題和脆弱都暴露了。
要是被仇家發現,以後派刺客都儘攻擊他的腿,他也會十分被動。
陸昭菱又仔細地揉了揉他的膝蓋。
晉王強忍著劇痛,看著她的手那樣揉著自己爬滿醜陋疤痕的膝蓋,心深處有什麼地方軟了一塊。
他師姐當年看到他的膝蓋,還嚇得尖叫了一聲。
想到師姐,晉王的神情又冷了下來。
“你受的這傷很奇怪,不過確實是有符咒存在,最好還是找到當年的寒冰棺,我得看看是什麼樣的符咒。”
“那古墓倒是還在,可離京城很遠。”
“不著急,我現在也去不了。”陸昭菱站直起來,“暫時沒有彆的辦法,先賣你幾道止痛符吧,發作的時候你就用一道。”
“賣?”
晉王抓住了這個字眼。
陸昭菱立即瞪過來,“不會吧不會吧?難道你想白要我的符?”
“你我是未婚夫妻。”晉王提醒她。
“不過是合作關係。你給我當當靠山,我穩住你性命,但這是指出力,出本事,所需要的符篆,藥材,或是其它東西,你還是要付錢的。”
陸昭菱抬著下巴,“我一個鄉下長大的窮人,王爺不好占我便宜吧?”
晉王見她一副假夫妻明算賬的模樣,有點牙癢。
“本王給你就是。”
“說清楚點,是給銀子,不是把你給我。”陸昭菱嗤了一聲。
晉王反應過來,驀地又湧起一股熱意。
她到底想到哪裡去!
“這個止痛符,等會燒了,加入輔大夫準備的藥水,你泡一刻鐘就能起效了。從今天開始讓輔大夫多給你開些強身健體驅寒的藥,每隔三天泡一次藥浴,對你身體有好處。”
陸昭菱又伸手過來,搭上了他的手腕,竟是替他把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