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被陸昭菱淡定中帶著點可怕的語氣給嚇到了,她竟然,瑟縮了一下。
陸昭菱注意到了她的這個反應,不由得笑了。
“我是什麼可怕的人嗎?”
“小姐哪裡可怕了,小姐最溫柔和善。”青音說。
青寶接著,“小姐最好。”
陸昭菱又撲哧一笑。
倒也不用這麼誇張,她溫柔和善?也就一般般吧。
“說不出話來?”陸昭菱又看著這姑娘,挑了挑眉,“要不然我問你答。”
姑娘目光怯怯,如同受驚的小鹿。
“姓甚名誰?”
“我,我叫楊秋憐。”
楊秋憐。
“是京城人?”
“不是,我是從百新鎮來的。”
百新鎮?
陸昭菱突然就覺得這個地名有點兒耳熟。
青音壓低聲音說,“小姐,您以前就是住在百新鎮下的一個村子裡,是嗎?”
聽到她這麼說,陸昭菱才反應過來,對啊,陸家老家就是百新鎮下麵的一個村子。
她還記得,每年有那麼一兩個大節,陸老太就會帶著陸家三叔一家去鎮上,陸三叔家那些孩子都高興得很。
而她,從來沒有機會去鎮上,一直都是被他們留在家裡看門,乾活,等他們從鎮上回來,她就得剛好把飯端上桌,給他們吃。
因為陸老太是不舍得帶著那麼多人在鎮上吃的,所以他們每次都是趕早去,玩一天逛一天,踩著晚飯時間回來。
一回來就都跟餓死鬼投胎一樣,一大家人各捧個碗,筷子揮舞得讓人眼花,一通搶食。
她隻能端一缺了口的破碗,蹲在門邊吃。
陸老太的糧盯得很緊,她自己在家做飯的時候是不能多煮一些,自己先偷吃的,要是被陸老太發現,就得抄起竹篾將她抽得慘叫。
現在聽到百新鎮,她的記憶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沒有想到,這個叫楊秋憐的姑娘竟然是來自百新鎮。
“你來京城做什麼?”陸昭菱又問。
“我就是來投奔親戚,沒,沒什麼。”楊秋憐被陸昭菱這麼問,感覺很有壓力,她又不敢直接對上陸昭菱的目光,“我剛才記錯了,不是你們馬車撞了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嚇暈了。”
陸昭菱這會兒就斤斤計較了。
“我們的馬車,嚇暈了你?”
看來,她給的機會,這姑娘並不想接啊。
“胡說八道!”
輔大夫都聽不下去,“我們馬車駛得不快,在城裡街道,我們怎會肆意妄為?你暈的時候,我們馬車離你還有好幾步遠!”
他怒聲說,“你這丫頭腹中長了東西,是生病了!估計你做了什麼事,跑得太急,撞了肚子,還是吃了什麼太過辣口或是十分寒涼的東西,引得症狀發作,這才流了血!”
輔大夫本來是覺得,這姑娘的病情,他仔細點和她說。
這姑娘未婚,腹中就長了異物,要醫治真不是那麼容易。
但是楊秋憐卻讓他覺得生氣。
“要是當時沒有我們的馬車經過,你也是會暈倒流血的!”
“老頭子,你慢些說,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