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看陸昭菱,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又轉向了晉王。
晉王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陳大人覺得自己看懂了。
可是看懂沒啥用,他還是很慌。
慌得像是上次去村子裡看到那個墳。
他又轉向了殷雲庭,殷雲庭倒是溫文有禮,對他言之緩緩。“給陳大人添麻煩了,還望大人見諒。”
陳大人快哭了。
他下意識地接了話,“啊,見諒見諒。”
這不見諒能怎麼辦?二小姐她師弟,情同兄妹的師弟!
“二小姐,這,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沒有逗我嗎?”陳大人感覺鼻頭一酸,想哭。
陸昭菱很是正經,“陳大人,我是那種人嗎?我怎麼會隨便逗弄朝廷命官呢?”
周時閱聽得不怎麼合耳,直接打斷。
“做什麼逗來逗去的?陳德山,你以為你是可愛稚童?就你這把年紀的老男人誰愛逗你?殷師弟本王都認下了,你看著辦。”
殷師弟!
陳大人真的絕望了。
“王爺,下官已經跟沈小姐做了保證,要把這位給送進牢裡,對方還暗示下官,把他押入牢裡之後,要給他點苦頭吃吃。”
陳大人手都在顫抖,當時他怎麼保證的來著?
他不敢記得。
“陳大人,你是想要屈打成招嗎?”陸昭菱驚訝地問出來,“我師弟不過就是排了個美人榜,聽說玲瓏姑娘那三人,也是才情滿京華,就是按美貌和才情來評的啊,這是大罪?”
陳大人哪敢說這是大罪啊?
不過,這種事情,說嚴重就嚴重,要狡辯也可以狡辯,這不是因為對方是沈小姐嗎?
他最近也就遇到這麼一件事打算重新回到溜須拍馬的賽道,結果剛上賽道就出車了,翻馬了。
陳大人努力地掙紮,“這不是因為玲瓏姑娘等三人實在是,實在是風塵之中......”
殷雲庭開了口,“玲瓏姑娘繡藝乃是一絕,聽聞繡的牡丹都能引來蝴蝶起舞,洛秋姑娘一曲琵琶舞精美絕倫,紅雲姑娘吟詩作對,常有妙句,引得無數才子爭相吟頌。”
他頓了頓,“而論美貌,她們更是不輸榜上其她姑娘,美人多姿,各有千秋,更何況,這三位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有些風骨。把她們評上美人榜又有何錯?”
他是考慮過的,若已經是接客無數,確實對那些貴女們有些衝撞。但那三位,都是清伶,一直堅持著底線。
生活已是如此艱難,又何苦還要苛刻她們?
陸昭菱圍著他轉了轉,上下前後地打量著他。
“嘖。師弟啊。”
她這樣子,殷雲庭就覺得有些不妙。
“師姐,你想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對京中姑娘如數家珍,這般了解了?”
大師弟以前有無數姑娘倒追,但他每個人都一視同仁——都漠視了。
現在來了這裡,卻對這些姑娘這麼充分了解?
殷雲庭也是無奈。
在今天沒有覺醒之前,他竟然查遍了京中美人的資料?覺醒之後發現腦海裡有這些記憶和經曆,他自己都暗中震驚了。
他人設多少有點比以前豐富了。
“師姐,我都快被抓去大牢裡給點顏色瞧了。”他提醒陸昭菱。
陳大人一個激靈,雙手擺得出殘影,不不不,沒沒沒,本官沒有給你顏色瞧!
“殷、殷公子,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不識一家人了。我跟你師姐,那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周時閱一眼風掃了過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