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聲急一促的傳報飄入大廳。
有小吏間入,神色慌張,抱拳拱手:“主公!大事不好了,接到雒陽急報,昨日董賊於崇德殿廢掉陛下,改立陳留王劉協為帝。”
殿中眾文武大驚失色!
劉基不禁倒吸口涼氣:“我雖料到了他會有大動作,沒想到董賊竟敢竟敢公開廢帝,是可忍孰不可忍!”
房喬雙眉驟擰,滿臉的不可思議:“是啊!董賊篡位之意昭然若揭,今日廢長立幼,明日便敢禪位臨國!”
說罷,他當即閃身而出:“主公!時機到了,董賊行此逆舉,天下英雄豪傑必然憤慨,若是主公在此時振臂高呼,必定是群雄響應!”
程昱欠身一禮:“主公!下命令吧!”
諸葛圭叩首:“主公!下令吧!”
一時間眾文武齊聲響應,戰意盎然。
夜風騰得起身,朗聲言道:“好!謀逆之意漸盛,傳令翰林院陳琳,寫一道《討董檄文》,將其發往全國各處,呼籲天下諸侯,清君側,扶朝綱!”
當陳琳接到命令的時候,甚至連資料都沒有查,畢竟聲討董賊的時候,已經把他的資料爛熟於心,可謂信手拈來不到半天的時間,洋洋酒酒便是一篇《討董檄文》新鮮出爐!
夜風隻是粗粗一覽,立時感覺有股凜然的煞氣直撲麵門,罵得董賊是酣暢淋漓,聞之令人噴噴稱奇!
翰林院下屬的印刷廠連夜刊印,工人三班倒,材料不間斷供應,整整三天的時間,竟然刊印足足十萬餘張。
數百匹戰馬從泰山奔出,趕往各大州郡!
盧植等人更是親自帶著檄文,到某些關鍵諸侯那裡,勸其起兵相助
,共誅董賊!
司隸,雒陽。
丞相府。
董老狗高坐上首,懷中兩個狐媚女子,一左一右,喂著吃食,殿中十七八個舞姬,正和著柔和的樂曲,翩翩起舞!
殿中文臣武將齊聚一堂,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吹牛打屁者不計其數,左擁右抱者更是多到發指。
突然門被推開。
從外麵闖入校尉樊稠,神色慌張,氣喘籲籲。
在他手中拿著張紙,正是方才在雒陽散開的《討董檄文》。
“相國,大事不好了!”董卓虎目一擰,厲聲而言:“怎麼回事?”
樊稠拿出紙張:“泰山郡的夜風發出檄文,呼籲諸侯齊聚酸棗,共討相國!”
董卓登時驚詫:“什麼?泰山夜風?”
說罷,他扭頭瞥向身旁李儒:“文優,這是怎麼回事?”
李儒趕忙起身:“相國大人,儒知罪!當初夜風病重,不能來維陽,加之雒陽事務繁忙,一時間臣竟將其忘卻,還望相國大人恕罪!”
“雜碎。”
董卓氣得青筋暴起,一雙眼晴瞪得如牛蛋般大小,啪的一聲,虎掌震碎桌案,凶光畢露,獰聲喝道:“《討董檄文》?給我念!我倒要瞧瞧,他憑什麼討我!”
樊稠身子發顫,咽了口唾沫:“相國,這檄文就不要。”
董卓怒指:“我讓你念!你就念!怕什麼!”
不得已之下,樊稠隻能展開檄文,揚聲誦讀。
“方以卓為諸侯,輒承資跋扈,肆行凶式。”
“自是士林憤痛,民怨彌重,一夫奮臂,舉州同聲,故躬破於徐方,彷徨東裔,蹈據無所。”
“豺狼野心潛包禍謀,卑侮王室,敗法亂紀,坐領三台,專製朝政,爵賞由心,刑戮在口,所愛光五宗,所惡滅族。”
樊稠聲音低沉,一顆心砰砰直跳。
豆大的汗珠像是傾盆的雨水,順著額頭,沿著鼻尖,滑到唇角!
豈一個心驚了得!
一旁李儒更是瑟瑟發抖。
他原以為在經曆了那麼多聲討文之後,夜風已經詞窮,可沒曾想,對方變本加厲,寫出來的《討董檄文》竟然愈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