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嬋媛微微一笑。“不客氣,同桌一場,應該做的。”
吳老師抖著手指向門口。“你們倆都給我出去罰站,這節課不用上了,互幫互助去吧。”
薑嬋媛從容地拿起桌上的物理書,徑直走出教室。姬澄跟著她走了幾步,折身回來,幫她拿走了水杯。
卞沅沅在後排豎起了大拇指。
“咣!”重重的關門聲傳達了班主任的憤怒,薑嬋媛聳聳肩,嘀咕道“至於這麼生氣嗎?我還沒指責她對我不敬呢。”
“天地君親師”,人人都需要尊師重道,但君主無需向任何人折腰。
“你要是少說兩句,沒準她氣還能消。”姬澄說。
“哎呀,我最討厭說話陰陽怪氣,一時沒忍住,連累你了。”
“無妨,我也討厭。隻是沒想到祁子衿這麼急於撇清自己,怕被你連累的大概是他吧。”姬澄一邊說一邊觀察薑嬋媛的表情。
薑嬋媛麵上雲淡風輕。“也許吧,他可能怕和我牽扯到一起,說不清,畢竟以前講題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不過也沒什麼,以後不找他就是了。”
“你不怪他?”
“怪他做什麼?他畢竟也幫過我。”
“長得好看還真是有豁免權啊。”姬澄皮笑肉不笑。
“嗯?”薑嬋媛一隻腿曲著,腳踩在牆麵瓷磚上,偏頭看他。“你長得也很美。不用總和祁子衿比較。”
“那你還會……”喜歡他嗎?
姬澄頓了頓,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他害怕聽到讓自己失望的回答。
“什麼?我說,我們總不能在這兒站一節課吧,多無聊。”薑嬋媛晃了晃手中的物理書。“切磋一下嗎,同桌?”
“書上又沒有幾道題,背公式玩嗎?”姬澄笑了,拉住她的袖子。“走吧,找個地方休息。”
薑嬋媛回頭看了眼教室,低聲說“你簡直比我還狂妄,萬一一會兒班主任出門檢查,發現我們倆不在怎麼辦?”
“她隻說了出去罰站,又沒說在哪兒罰站。見不到我們又怎麼樣?”
薑嬋媛眼睛一亮。“對哦,不過怎麼感覺這話有點兒耳熟……”
姬澄看著她,目光和煦。“或許有誰和我所見略同吧。”
多年前的大熙,皇太女殿下頂撞了太傅,被勒令去殿外罰站,非要把她的小伴讀也拉上,美其名曰同甘共苦。伴讀乖巧地立在簷下,準備站到太傅消氣為止,她卻拉著他去靈囿喂矮腳馬。
“若是太傅……發現我們……不見了,該如何是好?”伴讀邊跑邊喘息著問。
“太傅隻說殿外自省,又未曾言明於何處自省。孤將自己流放至靈囿,足見自省之心至誠。”皇太女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