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皇及格了嗎!
“不太正常”的女皇陛下進入新班級的第一天,正常得像任何一個普通同學,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不過也有可能是這個班級有話題度的人太多了,顯得她不那麼突出。
作為全年級唯一一個文科班,八班擁有最懸殊的男女比例,最多的美女,以及,最有錢的富二代們。蓋因藝術生基本都是文科生,而學藝術很燒錢,一般家庭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走這條投入高,回報少的道路,除非對方特彆有天賦。
薑嬋媛見到了卞沅沅之前和她提到過的喜怒無常白富美——宋蕭。她身高有一米七多,頭發染成了深藍色,並在班主任讓她趕緊染黑時說了句“可是我的造型師去法國進修了,要下個月才能回來,老師再等等嘛”,語驚四座。
八班班主任是一個快退休的語文老師,長得慈眉善目,說話毫不留情。“行,那你就再等等,下個月染回黑的再回來上學。”
宋蕭吃了個癟,但她也沒有頑劣到不把老師放在眼裡,撅起嘴沒應聲,第二天就把頭發染回來了。
薑嬋媛的新同桌名叫周梓萱,是個神出鬼沒的短發姑娘,上課昏昏欲睡沒精打采,下課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一天下來薑嬋媛根本沒記住她長什麼樣子。
這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班主任李老師走進教室,清了清嗓子,說“那個,咱們選下班乾部啊,白天忘了這事兒,還是早點兒有班乾部比較好。課代表不歸我管,聽各位老師安排,今天就選正副班長,團支書,學習委員,生活委員,文藝委員,還有啥來著?”
“體育委員。”台下有人接話。
“啊,對,體委。按理說還有個心理委員,就生活委員兼任了吧,反正心理委員也沒啥事兒。想競選的上台發言啊,彆太囉嗦,兩分鐘以內完事兒。我把這幾個職務寫黑板上,你們競選什麼,就先把自己名字寫在下麵。”
薑嬋媛來了精神,新班級新氣象,她打算從基層做起,先搞個班乾部當當。不過當什麼呢……她的視線在黑板上依次出現的職位上滾過兩圈,最後鎖定在了“學習委員”。
學習委員,負責引領大家學習風潮的委員嘛,這個她絕對擅長。畢竟女皇陛下為了儘早跟上高中進度,就沒有一天不在學習。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先上台,於是薑嬋媛站起身,向講台走去。同學們看到她,起了一些議論聲。
“同學們好,我是薑嬋媛,上古薑氏,‘形便娟以嬋媛兮’之‘嬋媛’,我所競選的職位為學習委員。”
說著,薑嬋媛轉身,用粉筆在“學習委員”下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她龍飛鳳舞的筆跡讓這三個端正的字都瀟灑了起來。
“你們的先賢孔子有雲,‘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由此觀之,為士者,必有誌於學。又雲,‘學而不厭,誨人不倦。’可見對待學習應有如饑似渴的熱情。學習委員,顧名思義,引領學習之委員。朕……餘以為,應以樂學之心態,行勤學之事。餘雖不才,平日亦勤學不倦,並時時自省,去歲之成績穩步提升,可為見證。如若各位同窗抬愛,選餘為學習委員,必與各位勠力同心,共創佳績!欽此。”
薑嬋媛說完,教室裡安靜了三秒,開始鼓掌,她抱了抱拳走回座位,新同桌周梓萱瞄了她幾眼,忍不住嘀咕道“乾嘛非要說文言文,感覺好裝b。”
“因為文言文正式啊,適合這樣的選舉場合。”薑嬋媛轉頭看她。“‘裝b’是什麼意思?”
周梓萱臉漲紅了。“你、你不懂啊?那就沒什麼意思。”
說完她就轉過頭,不再看薑嬋媛了。
薑嬋媛想著回宿舍要查一下,學習新用語,不過此時她還是更在意參與競選的同學,尤其是要共同競爭學習委員的。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後續上台的同學竟然沒有一個去競爭學委這個職務,班長是最搶手的,而競選文藝委員的三個同學都是小美女。零星幾個男生向體委的職位發起了衝鋒,姬澄走上台的時候,薑嬋媛心想不是吧?同桌,哦不,前同桌也要競選體委嗎?
“各位同學好,我是姬澄。我想要競選的職位是班長。”
講台上,姬澄侃侃而談,說著他小學和初中都擔任過班長職位,組織過一些活動,同學和老師對他的評價都很高之類的話。薑嬋媛托腮看著,又想起自己的皇後。
大熙的姬澄不會像華國的姬澄一樣神采飛揚信心十足地演講,他習慣了溫順、謙和、退避。皇太女時期,有一次她對他說日後哪怕他成為皇後,她也願意讓他像他的父親一樣在朝中謀一官職,施展他的才華,如果諫官不同意她就和他們吵架。
當時姬澄表情無奈地說“殿下是想置臣於死地嗎?千古妖後,禍亂朝綱……臣已經能預想他們在彈劾裡會如何痛斥臣。臣隻管為殿下打理後宮便好,至於朝政大事,該由殿下和眾位賢臣決議。夫道人家,何敢置喙?”
後來她說了什麼來著?似乎是笑言不隻自己會保他,妘家和姬家也會鼎力支持,就是這句話,讓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母皇不同意姬澄成為太女妃的原因,表麵的托辭是他容貌不夠端莊,但深層次卻還是因為妘家與姬家兩個貴族在他身後,外戚勢力過於強大。就算姬澄再謹小慎微,也改變不了出身。
薑嬋媛又去看台上的姬澄,他沒有因為出身而謹小慎微,反而因為家庭更加意氣風發,如果皇後下輩子能過上這樣的生活該有多好。
姬澄在台上突然收到薑嬋媛慈母一樣的目光凝視,話到嘴邊都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