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皇及格了嗎!
開學第一周,卞沅沅經常來找她,每天中午一起吃飯,下課還總來門口等她。但第二周起,她來得便不那麼勤了。
薑嬋媛不知道是自己的說教煩到了她,還是她教到了新的朋友。她在某節課下課來到了一班門口,正看到卞沅沅和另一個女生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看到她慌了一瞬,隨即堆笑道“嬋媛,你居然來找我了,中午一起吃飯嗎?我昨天沒找你是因為我們班拖堂了……”
她搖搖頭。“兩個班本來就上下課時間不一樣,之前你也等過我,咱們這樣等來等去也不方便,就各自吃飯吧。”
“嗯嗯,好。那你有空也可以來找我玩啊。我先去廁所了哦。”
“好,去吧。”
薑嬋媛目送她離開,聽見她的同伴問“這就是之前一班的一號,薑嬋媛?”
“嗯,原來我們經常一起玩。”
薑嬋媛轉過身,慢慢向自己班級的方向走。
她突然感到有些寂寞。
本來以為放不下這段友誼的是卞沅沅,能灑脫接受彼此漸行漸遠的是她自己。卻沒想到黏人的卞沅沅很快結識了新進一班的同學,她卻還守著一班的舊回憶。
一直以來,她都是沒有朋友的啊。
小時候母皇忙於政務,沒空管她,她和宮裡的女官男侍們都玩得很好,直到有一次一位女官送了她一顆糖,她吃下之後險些中毒身亡,母皇一怒之下杖斃了東宮所有宮人,自那以後,宮人們待她隻有小心謹慎,她也再不敢信任他們。
她童年的玩伴隻有姬澄一個,剛開始母皇和姬琰還誌同道合,默許了姬澄和她親近。後來母皇開始忌憚姬家,想把姬澄也攆出宮去,是她苦苦相求,才換得姬澄還能時常入宮看她。
她不會和朋友相處,接觸最多的不是同齡人,而是各懷心思的大人。他們想利用她,她也想利用他們,她掌握了很多權術,卻唯獨不懂怎麼去交朋友。
卞沅沅填補了她的空白,又在她習慣了有一個朋友之後驟然離去。
如果上學期分彆的時候自己沒有逞能,而是也表達對她的不舍,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可對於她而言,拒絕暴露脆弱更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常言道“帝心難測”,因為一旦皇帝的喜怒哀樂被其他人熟悉掌握,就意味著臣子可能會通過媚上達成自己的目的,或通過威脅逼迫皇帝妥協。
薑嬋媛回到八班,姬澄和體委對著窗外打籃球的男生指指點點,回頭看到她,疾步上前。“你怎麼了?誰惹你難過了?”
薑嬋媛一愣。“啊?”
體委也湊過來。“學委這表情不挺正常的嗎?你哪兒看出來她難過了?”
“你看不出她難過嗎?”姬澄用一種教訓的語氣說,似乎薑嬋媛就是宇宙中心,誰都應該圍著她轉,第一時間察覺她的情緒。這種態度不僅體委迷惑,連宇宙中心本心,薑嬋媛本人都迷惑了。
“不是,我沒有多難過,班長你想多了吧?”她一麵笑,一麵扶住旁邊的桌子,下意識產生警惕。
姬澄目光一縮,立刻調整自己的語氣。“抱歉,我瞎猜的。你……沒事就好。”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薑嬋媛和體委麵麵相覷,半晌,她先開口“這個……他……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這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