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書包裡吧。”
“可包不是還要還你?”
“這個書包也是給你的禮物。”
她盯著這個天藍色印著海鷗的書包,深吸一口氣。“班長……”
“什麼?”
“我現在相信你喜歡我了,你的愛……真厚重啊。”
姬澄就像個來送禮物的聖誕老人,把包交給薑嬋媛就功成身退,離開學校。薑嬋媛從宿舍樓樓梯口的窗戶望向姬澄的背影,陽光在她臉上印上斑駁的痕跡,模糊了她的麵容。
姬澄離開前,兩人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帝後每年大朝會時麵對群臣,擺出的虛偽麵目。
他們心照不宣地壓下了一個事實,戴著麵具偽裝出一派和睦。
她不能多想。多想會打破平衡,對彼此都是無益。
晚上八點多,她收到了薑父打的生活費,這個男人不知是良心有愧,還是怕她有後招,到底還是妥協了。而薑竟成也給她發了消息,問她到底什麼時候回家。
薑嬋媛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薑竟成上次問她這個問題還是一周前,以前她一個月回一次家他也沒說什麼,這是怎麼了?
於是她直截了當地問他有什麼事。
弟弟我前兩天聽到,媽要去做手術
弟弟我問她她又不告訴我是什麼,你要是回來了興許能發現
手術?薑嬋媛回憶起今天薑母的狀態,看起來似乎還可以,不像有大病的樣子啊。
大熙比華國還要注重孝道,不過更強調對母親儘孝,有道是母命難違。因為母親有生育之恩,而且在非一夫一妻的家庭,孩子生父往往有些難以確定。
她自己都拿不準自己的生父是哪一位側君,隻知道教養她的那位是最有可能的人選。當先帝下令讓姬澄父親妘棠殉葬時,她一度產生過可怕的猜測,憂心自己和姬澄是否是同父異母的姐弟。直到後來查清楚自己出生之前一年中先帝和妘棠從未有過私下接觸才放下心來。
不知道小薑心裡是否會更惦念母親一些,薑嬋媛對薑家父母都很討厭,薑父就算纏綿病榻,她都不願意侍疾,但薑母……
她想到她對小薑的生恩,以及薑母那個複雜的家庭環境,有幾分能理解她的愚鈍,無法真正狠下心來不管。
她問薑竟成有沒有打聽到手術的時間地點,對方告訴她隻知道是下周末,不知道具體時間,她便讓他多留意,最好能拍下什麼證明,薑竟成答應了。
薑嬋媛暫時把這件事放在腦後,專注學業。周二她收到了好消息,經過一番調查,數學老師終於被開除了,學校安排了另一個數學老師來,也許是為了安撫學生,派的是教一班的數學老師,薑嬋媛熟悉的人。
新任數學老師看到薑嬋媛就樂了。“嘿,還以為你離開一班我就擺脫職業生涯的滑鐵盧了呢,沒想到又碰上了,任重道遠啊。”
薑嬋媛也笑道“那您應該和祁老師交流交流經驗,她在英語課上看到我,估計也是一樣的想法。”
她進步最慢的兩個科目數學和英語。都是她過往十幾年聞所未聞的東西,不及格是常態,及格是意外。
“那你乾脆給我當課代表得了,天天盯著你,看你有沒有進步。”
“我一人不能身兼數職啊老師,我已經是學委了。”
數學老師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笑道“那更好了,你們班數學平均分要是落後一班太多,我就拿你這個學委是問。”
薑嬋媛捂住臉,在全班善意的笑聲中露出懊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