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微微點了點,又給林諾端來一碗。
“謝謝。”林諾也沒客氣,吃了個精光。
她要先吃飽,才有精力去思考。
啞巴轉身要走,林諾開口叫住她,說“我叫林諾。”
啞巴回頭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嘲諷,似乎在笑話她。
林諾拿手比劃了下,表示我看得懂手語。
她之前在福利院做義工時候,特意去學的手語和聾啞兒童溝通。
啞巴見到手語後,眼睛亮了下,隨即又黯淡下去,轉身離開。
林諾看著被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她已經被賣進了煉獄,她不想死,必須得想辦法自救。
這個啞巴醫生能來去自由,似乎是個好人。
……
林諾一直被關在一個單間內。
每天除了啞巴醫生,她見不到任何人。
她沒有驚慌惶恐隻知道哭泣,每次啞巴醫生來的時候,她都會抓緊一切機會跟她聊天。
她不發出聲音,一直打手語,外麵的看守便聽不到。
林諾問她是哪個城市的人,又問她家裡還有沒有彆人……
開始啞巴醫生不搭理她,但被問到家人時,她眼睛閃爍了下,還是逃避要走。
林諾握住她的手,打著手語道我也有家人,我媽媽生病了需要我。
啞巴看著她,沒有表情。
林諾眼神堅韌,繼續比劃我想回家,我們可以一起回家。
啞巴神色震驚了下,隨後燙手一般甩開她的手,倉惶逃出去。
房間再度陷入黑暗。
她摸起地上的小樹枝,在黑暗裡摸索著畫了一道。
七天。
她已經被關在這裡第七天了。
她一定要撐下去,撐到三十天,說不定封夜宸就會發現她失蹤了。
他需要找她離婚。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
夜幕降臨。
封夜宸還在公司,批改文件,這已經是最近的常態。
手機震動,他看了眼,滑動接聽。
“阿宸。”慕恩賜的聲音傳來。
“嗯。”
“禮服店那邊約了後天下午兩點去試,你能抽出時間吧?”
封夜宸還沒回答,那邊慕恩賜就開口道“你要是後天沒時間沒事,我們約定你方便的時間。”
她像是怕封夜宸拒絕,全力配合他的時間。
封夜宸默了默,“你可以自己去試,我後麵幾天都沒有時間。”
“阿宸,你不陪我嗎?”慕恩賜低落的聲音從話筒傳來,“我不是不能一個人去,但我不想被彆人嘲笑我坐著輪椅,還一個人……”
慕恩賜這話,讓封夜宸想起曾經那件事,心底生出一絲愧疚。
他捏了捏眉心,低沉道“讓陳也對接個時間。”
慕恩賜高興“嗯”了聲,還不想掛電話,閒聊道“那你現在在乾嘛?”
“工作。”封夜宸言簡意賅,“掛了。”
他把手機往桌上一丟,碰到了前麵的筆盒。
那支刻著字的鋼筆,在筆架上晃了晃。
他神色一下凝滯。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把這支筆帶來公司了。
看到這支筆,他就會想到……林諾是如何在他掌心綻放的……
還有那一次次的沉淪和深陷。
他清晰記得她的顫抖和情難自禁,明明他們交合時,她也是極動情的。
可她竟然能毫不猶豫的轉頭背叛自己,上了彆人的床。
讓自己想要對她妥協的心情,在那晚顯得那麼的可笑。
他甚至想過不離婚了……
封夜宸想起沈知禮說過的話,他說林諾會送上門給他……
不過一個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
她就這麼愛!
封夜宸不想再想,反正這女人什麼都是騙他的,這支筆也不是真心實意送給他的。
他抬手就準備將鋼筆丟進垃圾桶,在即將鬆手的那一秒,他猶豫了。
轉手,將筆丟進了抽屜。
……
這天。
林諾終於等到機會。
啞巴在治療的時候,偷偷給她帶了一個手機。
她告訴她是在園區撿的,她可以給她的親人求救。
但機會隻有三分鐘,她出去時,要把手機帶出去銷毀。
否則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林諾握緊手機,她想到跟沈知禮求救,但她根本不記得他的號碼。
能幫助她的人中,她唯一記得的,隻有那個男人的號碼。
即便是拉黑後,她也爛熟於心。
她顫抖著手撥出去,響了三聲後,電話被接通。
這刻,林諾心中突然萬般堵澀,衝得她鼻子酸透。
她顫抖著張開嘴,“封夜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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