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事務所!
為了將威廉拉入夢境之中,螢火已經提前做了許多的準備,甚至前幾天在夜間還偷偷引導威廉的夢境,讓其反複夢到關於埃伯巴赫精神病院的往事。
這麼做是為了提前了解威廉的恐懼達到了何種程度,是否需要她再配合一些其他手段來加深夢境的恐怖程度。
沒辦法,螢火的能力在正麵作戰上幾乎毫無作用,而且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他們恐懼的事物往往並不致命。
雖然恐懼的具現物沒辦法殺死被拉入夢境的人,但是越可怕,越致命的恐懼具現物卻可以越快的積累恐懼值,讓真正可怕的夢魘從夢境深處蘇醒。
簡單來說,螢火的能力就像是一個複雜的儀式,她通過在編織夢境來引導和放大入夢者的恐懼,而這些恐懼則會被積累起來,成為喚醒夢魘的餌食。
但是這些恐懼具現物螢火沒有辦法自行構建,隻能依托入夢者的記憶和幻想將其顯化出來的。
可假如某位女性入夢者的恐懼具現物隻是某些隻是長相醜陋,但卻不那麼致命,比如蛆蟲或者某些節肢動物等等,雖然長得比較不友好,但是卻殺傷力不足的東西的話,那麼螢火便可以對夢境做出一些微調。
比如放大恐懼具現物的體型,或者將場景限製在某個狹小的空間中,讓入夢者和恐懼具現物長時間近距離接觸等等。
但是這種調整也是有限製的,對於一些弱小的恐懼具現物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越是強大恐懼具現物,螢火就越難乾涉,因為這涉及到了她操控夢境的能力問題。
具現越是強大,越是複雜的恐懼具現物,具現需要的能量就越多,也就沒有什麼餘力再去進行補強了。
在大多數情況下,一旦入夢者被成功拉入夢境,那麼幾乎很難活著從夢境中出來,因為那需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完全戰勝自己內心的恐懼,這談何容易。
這也就是螢火能力的可怕之處,雖然不擅長正麵戰鬥,但是勝在詭異莫測,防不勝防,一旦被她盯上,那麼威脅程度甚至還要高於之前的四級無序者弗洛裡安。
而為了確保這次的暗殺萬無一失,螢火甚至還親身體會了一次威廉的夢境,想到這裡,她的身體不由的打了個哆嗦,之前那不堪回首的一幕讓她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她發誓,那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差點都讓她都留下了心理陰影,於是忍不住暗罵一聲
“這個混蛋,內心可真是陰暗,他是怎麼活的像個正常人的?死變態!”
罵歸罵,但是讓螢火疑惑的是,從威廉醒來之後,一直到他遇到那個惡心的活屍怪物,夢境反饋回來的恐懼值居然沒有絲毫的增長,那個男人就仿佛在自己家裡隨意閒逛一般,沒有絲毫的恐懼產生。
而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讓螢火難以接受的是,在威廉將那個活屍怪物身上的尖刺一根根拔掉的時候,夢境反饋回來的恐懼值反而是呈下降的趨勢。
雖然下降的速度不算快,但是這種情況還是螢火第一次遇到,看著畫麵中又輕鬆將一根黑色尖刺從活屍怪物體內連根拔出,帶起一大串黑色鮮血和神經組織的男人,螢火不由的有些奇怪。
“難道我拉錯人了?這個笑容變態的男人才是恐懼具現物?而那個長的很嚇人的活屍怪物才是受害者?”
搖搖頭,螢火將這個完全不合邏輯的想法拋到了腦後,雙手攥緊,眼中閃過一絲驚悸,但卻很快又被堅定取代。
“哼!就算你克服了對眼前這個怪物的恐懼,但是這還沒完,還有更加可怕的東西在下一層夢境等著你!第二層夢境,展開!”
而在黑暗的甬道中,威廉百無聊賴的用黑色尖刺撥拉著地上已經被戳的千瘡百孔的乾屍
“怎麼沒動靜了?這就完了嗎?這地方早就被毀了,所以我大概率是在某種幻想或者夢境中,看來前幾天的噩夢果然不是巧合,還是中招了嗎?覺醒者的能力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正想著,周圍的黑暗突然開始翻湧了起來,威廉眼睛微眯,立刻站起身來。
此時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有些虛幻了起來,一層層模糊的光影快速閃爍,就仿佛有多幅不同的景象在相互重疊。
恍惚間,威廉看見麵前的甬道上不再是空無一物,大量的屍體倒伏在地,濃稠的鮮血彙聚成溪流,在屍體的縫隙中穿行。
那些渾身黑色尖刺的怪物踩踏著屍體狂奔嘶吼,還有一些穿著藍白條紋的身影,威廉仔細看去,嗬嗬,都是些熟麵孔。
一個圓臉藍眸,手臂化作兩柄細長骨刀的靦腆少年,一個是披頭散發,整個麵部都是黑色豎瞳的瘋癲女子,還有一個全身長著濃密黑羽,看不清麵容的消瘦男子。
除此之外,稍遠一些還有一灘蠕動的黑色汙泥,正包裹著一個扭曲怪物的身體,牆壁上方的角落中,八根黑色的節肢從黑暗中刺出,直接貫穿了三四個怪物的頭顱,下方,一團黑色火焰熊熊燃燒,能隱約看到一個人正坐在一具焦屍上露出陰沉的笑容。
類似的人影還有很多,不過大多數都太過模糊,完全無法分辨。
這樣繁多的畫麵閃爍隻持續了一小會,很快,周圍的牆壁就開始化作黑色的線條迅速拉伸,威廉覺得一切都仿佛在遠離自己而去。
緊接著,眼前的畫麵一黑,等威廉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都被一層白色繃帶緊緊裹住,呈大字形躺在一張冰冷的鐵床上,脖頸上還套著一個金屬項圈,一陣陣高頻電流通過刺入脖頸的尖刺不斷的麻痹著他的身體。
“嗬嗬,從監房出來後就是這裡嗎?和我想的差不多呢。”
威廉眼珠轉動,勉強能看到周圍正在手術台旁忙碌的一個個白衣人,這些人都帶著口罩和頭套,隻有眼睛露在外麵。
而當他們的視線在不經意間掃過威廉之時,那眼中露出的病態的狂熱卻怎麼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