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我等見你那紮紙鋪可是京城內的獨門生意,特想借些錢銀應應急”
“真是老套啊,原以為你們這個世界的人能有些新意”
“費什麼話,十萬貫錢銀拿來,我等便放你一條生路”
“十萬貫?我身上裝得下這麼多錢?”
丁長生兩手一攤,麵目無奈神色。
“對呀,賀公子之前也說清楚,十萬貫錢啊,哪能隨身攜帶!”
啪!
先前衝丁長生劈出一刀,小露身手的宋十八一巴掌拍翻身旁小弟。
“誰讓你多嘴了”
丁長生聞言輕笑
“原來是賀鈺讓你們來的,我早該想到”
被豬隊友坑了的宋十八索性不再隱瞞,圖窮匕見。
“今日也叫你死個明白,隻要將你的頭給帶回去,那就值十萬貫!”
“還真是人傻錢多”
丁長生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一顆項上人頭居然價值十萬貫錢銀。
刷刷刷,幾把手臂長短的樸刀隨之出鞘。
絲絲寒芒也在這破敗城隍廟裡透著重重殺意
殺人越貨哪裡有那麼多廢話,像今日這般完全是個例外。
噗噗噗!
數道血光潑灑期間,刺鼻的血腥氣混合著空氣裡原本就充斥著的黴味直叫人反胃。
這!!
宋十八呆呆站在那裡,好像被施了定身咒。
身旁幾人的項上人頭早已不翼而飛,脖頸斷裂噴出的鮮血直衝房梁。
噗通,噗通,接二連三倒地的響動,每一聲都好似砸在宋十八的心頭之上。
被熱血當頭淋下的宋十八,自詡走南闖北多年什麼場麵沒見過,可眼下的他唯有抖色篩糠,不敢輕舉妄動。
“賀賀鈺”
噗!
一抹寒光急急略過,其眉心赫然被一股力量直接貫穿。
貫穿力道之大竟是將其頭蓋骨一並掀起,紅白之物灑落一地。
而丁長生背後那頭虎精的虛影這才緩緩消散,這些時日他雖然沒找到好辦法來參悟第三幅《書生失魂圖》,但隨其道行的增長反倒是對《虎倀拘魂圖》參悟的越發得心應手。
其背後虎精虛影,唯有像他這般有道行的修行者才能窺知一二。
像宋十八這般肉眼凡胎隻憑一腔血勇來殺人越貨的武夫莽漢,遇上丁長生隻能自認倒黴。
“丁小友,殺伐果斷,心思果決,柳清月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城隍廟內的血腥氣來不及揮散,從那不被人覺察的黑暗裡緩緩走出一個人。
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裡看不見麵容的怪人,隻是從聲音來細細聽之。
多半是個老頭!
而房梁之上,一臉笑意的柳清月翹著二兩腿端坐在那裡。
“丁長生,你果真沒讓我失望”
聞言的丁長生心裡稍稍一沉,隻覺自己在不經意間落入了一個他人精心設計好的圈套。
衣袖一動,畫魂筆拿捏在手。
可是轉眼其手心裡卻滿都是汗,一個柳清月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再加上麵前這個看不清麵容的老怪物,丁長生的心戒備到了極點。
可表麵上他卻不動聲色,沉穩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