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參悟足足四幅鬼圖的“厚重”經驗,這區區紮彩手段自然是得心應手。
不知不覺間,清脆的梆子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丁長生豎起耳朵小心留意
打更人死了一個瘋了一個,這才一天過了就有人頂上。
連丁長生都想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來接這趟絕命肥差
平安無事嘍~
悠長的呼號伴隨著梆子聲再度響起,而今夜的打更人裝扮卻是有些奇怪。
兩頂遮麵的狐裘帽子,那虛掩在燈籠把裡的短刀,還有與其身份不符的厚底官靴。
丁長生從鋪子暗窗內看得真切
“這些酒囊飯袋,藏頭露尾的若是能抓住人就真見鬼了”
兩位捕快假扮的打更人招搖過市,提燈上路倒是無人敢攔。
兩道身影漸行漸遠,轉眼片刻就消失不見
而此時從一家酒肆內跌跌撞撞走出來的一位公子,三步並作兩步一雙惺忪的醉眼正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嘴裡不斷重複念叨著“我還能喝,我還能再喝”
可下一秒身體卻很誠實,哇的一聲吐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一旁隨從見狀急忙掏出手帕欲要為其擦去嘴邊穢物,可好心換來的卻是一聲清脆的巴掌響。“誰讓你碰本公子的,活膩歪了!”
那隨從聞言連忙道歉,可這狠話剛剛出口一陣不請自來的陰風卻是吹得二人打了個寒戰。
那醉眼惺忪的貴公子頓時酒醒了大半,白日裡那無頭打更人的慘狀早已化作酒後談資說的是神乎其神。
雖說官府隻是言明其隻是一樁謀財害命的普通案子,可這其中有沒有邪祟出沒誰又說得準。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心懷此念的主仆二人,連忙快步就往家院裡奔。
那等狼狽模樣,真是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可危機卻沒有因此遠去,兩人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背後那如影隨形而來的邪煞。
更是發瘋似的沒命去跑,匆忙間哪裡有眼看路。
兩人一前一後更是腳下拌蒜,一個街角轉彎處來不及抬眼看。
砰的一聲血肉悶響
那貴公子一頭撞到了一個走在其前麵的婀娜女子,而當他剛要起身出言一旁的隨從卻瞠目結舌斷斷續續說道。
“頭頭頭飛”
此時心有所感的貴公子抬頭去看,竟是發現其先前撞倒的女子竟是頭首分離。
而那顆美人頭,竟是借力飛了起來。
可當二人定睛再看,這美人頭哪裡還有半分眉清目秀的模樣。
青麵獠牙,殺人無形。
啊!啊!
二人唯有發出兩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驚的街坊四鄰舉燈來看。
血腥撲麵,場景駭人。
被挖去心肝的二人早已沒了生氣,可屍體的餘溫尚未散去。
在這初冬的寒夜裡冒著升騰的熱氣,遠遠看去詭異恐怖
而被生生挖去心肝的貴公子還有其隨從,兩雙瞪大的眼眸裡一個嬌媚婀娜的身影正像個沒事人一般,翻牆而走。
其懷中包袱裡還冒著絲絲白氣
待城中捕快趕來,二人早已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