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山說此物是引魂歸鄉的關鍵,隻是”
隻是很明顯,徐仲山說一半留一半,為的就是始終將主動權都牢牢握在手上。
“他手上一定有鬼璽的說明書,畢竟當年北朝天子禦駕親征滅鬼都於北海之上”
“這背後一定有那位西涼王鼎力相助”
多智似妖的丁長生不過是靠著丁點的蛛絲馬跡便將整件事推算的八九不離十!
而在丁長生之後回府的徐仲山,望著偏院裡的那間亮著燭火的屋子臉上露出一絲詭譎笑意。
“我倒是要看看,是鬼璽的誘惑大,還是你自己的意誌夠堅定”
“本世子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失過手!”
從丁長生落入他視線之時,他早就勢在必得了。
以此不惜用妖劍神鋒,還有西涼鐵騎做籌碼,為的就是讓此人能為西涼所用。
“殿下,老朽不明白,既然鬼璽在其手上那我等出手搶來便是,何故還要大費周折陪其演這場戲”
陰鬱老奴沙啞的聲音在徐仲山的耳邊響起,顯然其話裡話外對丁長生依舊頗有微詞。
“你懂什麼,疑人巧用,攻心為上”
“此人同龍虎山周鼎關係匪淺,連鑄劍大會都搬出來了,可想而知周鼎對此人的看重”
“周鼎貴為龍虎山年輕一輩翹楚,此人說話的分量可不容小覷”
“如今北朝日薄西山,我西涼也得早做打算”
“父王戎馬一生打下的江山,我可不希望毀在那個皇帝老兒的手裡!!”
徐仲山的眼中透著前所未有的狠辣,還有與其年齡極為不相符的陰狠。
這位西涼世子麵孔,遠遠比平常看起來要多得多
一夜無眠,雞鳴三聲。
西涼地理位置上靠近漠北,所以這天亮也比京城稍晚了些。
彆院內的一切早已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鼻息間清冷的空氣洗刷著丁長生的五臟六腑。
“見過公子”
從背後冷不丁傳來的一聲讓丁長生回頭看去,身後不知何時多了這麼一個麵頰微紅的女子。
這女子一身裝束雖然是西涼人打扮,可一顰一簇間卻明顯經過人為雕琢。
隻是其那張終日被漠北寒風吹刮的臉,成功出賣了她。
“奴婢名叫柳荷,世子殿下特意讓我來伺候公子的日常起居”
“你們世子殿下人呢”
“殿下一早便出去了,特意吩咐我來為公子分憂解惑”
“你們殿下倒是聰明,躲著不見人”
雖然這女子在極力掩飾過往,可依舊逃不過丁長生的眼睛。
無論其鬼魅無聲的身法,還是竭力想要隱匿於衣袖之中有些許老繭的雙手。
都是讓丁長生看出了馬腳
“徐仲山心思縝密,決然不會犯這樣的小錯誤,如此隻怕是其故意為之”
丁長生看破不說破,索性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帶我在你們這西涼城裡轉轉”
“是,還請公子這邊走”
而此刻的西涼城,儘皆縞素,送魂歸鄉素來都是大事誰也不敢怠慢。
隻不過這卻是忙壞了城中那幾間紮紙鋪子,還有那些個學藝不精的紮紙匠人。
好一副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畫麵。
但眼見這一幕的丁長生卻猛然停下了腳步,身旁一直在留意其麵目神情的柳荷見狀也是心頭一緊。
而此刻丁長生的腦海裡,那塵封許久的異世錄竟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