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身血氣纏身的薛昆生目光灼灼的望向遠方,而腳下的震動也是吸引了薛昆生的目光。
遠遠看去,馬蹄隆隆,甲胄作響。
這一隊人馬正是漠北前來打探消息的先鋒軍,而他們還未靠近那大敞著的城門還有那濃重刺鼻的血腥氣便讓他們心頭一緊。
“一會都把招子給我放亮些,這城裡八成有古怪”
“是”
隻是當他們入城看見眼前的那一幕,從心底裡湧出來的惡寒自上而下貫穿全身。
而那濃鬱宛若實質的血腥氣,也著實讓這些自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兵卒幾欲作嘔。
“快去看看城裡還有沒有活人”
隻是還未動身,胯下戰馬便發出不安的嘶鳴。
“老大,快看那裡有人!”
“看樣子像是個少年”
眾人趕緊尋聲看去,隻見如血的夕陽下一個渾身血腥氣的赤腳少年朝他們緩緩走來。
為首那人眼見如此不知怎麼的心頭竟是止不住的狂跳,倉皇間他急忙勒緊韁繩狠夾馬肚掉頭就跑。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當其看到這少年的第一眼,便理所應當的將城內被吸乾鮮血的乾屍同此人聯係在一起。
可等他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
胯下烈馬剛要動身,便隻聽一聲淒厲的嘶鳴。
緊接著伴隨著奔騰而出的鮮血,腸子心肝流了一地。
而騎在馬背上的人也是狼狽落地,隻是還不等起身那堪稱鬼魅的身影已然欺近。
徹骨惡寒,蔓延脊背。
“本座還沒發話,誰讓你等走了”
聲聲淒厲,好似惡鬼。
不等那幾人回過身子,隻聽得哢嚓一聲便是被一個個捏碎了脖頸。
連同那些戰馬一起都是被薛昆生以血蓮教秘法吸乾了一聲氣血。
然而此刻正巧一物從為首的那個將領的懷中掉了出來
“鬼璽,西涼城”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丁長生,你我終於要見麵了”
丟下一城的屍首,薛昆生迎著最後一抹殘陽沒入黑暗。
而城內的那些屍首也是他送給丁長生第一個見麵禮
入夜,正苦心同第五幅鬼圖做角力的丁長生突然睜開的雙眼。
以現如今他明銳的五感,即便是身在西涼城內也能辨彆出來空氣中那一縷駭人的血腥氣。
尤其是在他修煉的五指斷滅後,他對這種新鮮的血腥氣更是越發敏感。
“從西邊來的”
然而不等他起身,屋內燃燒的蠟燭竟是陡然熄滅。
一股悄然乍起的陰風也是將其緊閉的屋內吹開,恍惚間院內好似有無數鬼影晃動。
他本就不是天生的陰陽眼,可在那間邪門的紮紙鋪同那些惡鬼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
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院子裡的響動也是引來了侍女柳荷的注意,她正欲要開窗去看卻是猝不及防被襲來的陰風給吹了個跟頭。
“世子殿下有危險!!”
從小生活在王府裡的她,把徐仲山的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
可殊不知,她這般魯莽的出屋卻也給了那凶厲惡鬼可乘之機。
薛昆生的禮物豈會是尋常俗物,足足耗費了一城百姓方才醞釀出來的凶魂又豈是尋常孤魂野鬼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不,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