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可偏偏事事不遂人願,山路的儘頭不知怎麼的竟是起了霧。
那掌櫃見狀低聲罵了幾句也隻能是硬著頭皮朝前走去,沒走多久霧的另一邊竟是傳來斷斷續續的童謠。
“世人皆說心肝苦,我卻偏偏獨愛之”
聞言的茶攤掌櫃猛地停下腳步,脊背的惡寒伴隨著動彈不得的雙腿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旋即連眼前看都不敢看上一眼,一個勁的磕頭。
“放我一馬,放我一馬,我上有老下有小,全指著我活命呢啊”
討饒許久,不見回應。
那茶攤掌櫃小心翼翼的睜看眼睛,可剛睜開了半個一張稚嫩慘白的臉赫然出現在其麵前。
緊接著其胸腹一涼,一肚子心肝脾肺便是被生生挖了出來。
“上有老,下有小,我記得上一個死在我手上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被挖空心肝的茶攤掌櫃喉嚨裡發出“咯咯”的響動,但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囫圇的話。
一身皮囊,皆成美味。
不消片刻吃了個乾淨,仔細咂摸其中滋味的他也是在這茶攤掌櫃的記憶裡找到了他一直想要找的那個人。
“看來本座的好運氣可算是來了”
說罷其不慌不忙的嚼碎最後一塊骨頭,慢悠悠的朝丁長生和柳荷所在的那座城池而來。
其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鳥獸絕跡。
丁長生為了謹慎起見在日落前入城,可是在夕陽完全落山之後便又是同柳荷悄然摸出了城。
“公子,你這般莫不是太小心了些”
“小心謹慎些總沒錯,自那日天罰降臨我始終心神不寧”
“若棺材裡的東西真是那些百姓口中的旱魃,連天罰都劈不死的怪物未免太變態了些”
的確,硬抗天罰而不死的東西,確實讓人不敢相信。
可城外,早有一人久候多時了
“丁小友,你我當初一彆沒想到再見你竟然已經半步金丹境了”
“年歲輕輕便有這般令人豔羨的天資,著實令本座羨慕啊”
久候多時的薛昆生竟是搶先一步給丁長生來了一個彩虹屁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丁長生表麵上不動聲色,但薛昆生一眼便看穿其修為的確讓他不敢大意。
從初見這病虎的第一眼,他便是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散不開的神秘。
這種神秘感摸不到也看不透
死而複生,借屍還魂,戲文中的橋段如今變成了現實。
眼看著被削去項上人頭的薛昆生,如今真的完好無損的站在其麵前。
那雙在黑夜裡依舊凶戾的眸子,如尖刀利刃一般讓人無法直視。
而此刻最想要罵娘的定是被柳荷懷抱著的九命貓妖了!
不曾想躲開了天罰降臨的它,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麵前這赤腳少年的威壓可一點不弱於棺材裡的那位,那股躍躍欲試的凶戾之氣更是讓它感受到了血脈壓製的苦楚。
薛昆生略微掃了眼那九命貓妖,眼中貪婪神色便呼之欲出。
“看來丁小友不僅僅天資妖異,這氣運更是連本座都甘拜下風”
“九命貓妖這等少見的稀罕物都能遇到,看來小友離開京城那風水寶地撈到的好處可真不少啊”
說話間,殺機儘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