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來到符紙司,前來領受任務。
結果他卻發現,負責發布任務的陸師兄不在位置上。
而且對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倒是積了薄薄一層的塵埃,顯然這位陸師兄已經有些時間沒有到這裡坐過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李扶搖壓抑住心中的焦急,隻好靜下心等待。
等待之際,他並沒有閒著,而是開始觀察周圍的弟子們處理符紙的技法。
隻見每個符紙司的弟子皆是神情專注,每個人都小小翼翼地控製著手中的火焰,以禦火之法,引導火焰滲透進符紙之中。
李扶搖知道,這便是火紙之術,是製符的一項基礎而關鍵的技術。
它要求煉符師用靈力禦火,將符紙進行特殊處理,既要讓符紙上的雜質燃燒殆儘,又要確保符陣本身不被火焰燒毀。
這需要極為精妙的控製力和對火焰性質的深刻理解。
李扶搖看著一名弟子雙指並攏,輕輕一彈,一縷細小的火焰從指尖跳躍而出,落在符紙上。
火焰並不猛烈,卻持續穩定,如同文火慢燉,溫和又堅韌。
那弟子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感受著火勢與符紙之間的微妙聯係。隨著火焰的炙烤,符紙上漸漸顯現出金色的紋路,那是隱藏於紙張之中的符陣開始顯露出來。
接著,弟子又是一揮手,火焰立刻熄滅,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猶豫。
李扶搖不禁暗自點頭,這弟子的控火之術出神入化,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對符紙材質的精準把握也令人歎為觀止。
李扶搖這一等,就是整天。
眼看著天色就要黯淡下來,一眾符紙司的弟子也要收工了,那個陸師兄還是沒有要出現的跡象。
李扶搖眼見眾要就要離去,他連忙向周圍的弟子打聽,發布任務的家夥去了什麼地方,眾人卻都不願意多言,好像十分懼怕這個家夥的樣子。
李扶搖逮住了一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弟子,一邊不露痕跡地將幾顆靈石塞到對方手中,一邊問道:“發布任務的,是何方神聖?”
“這人姓陸,是新分下來的外門弟子。”那個弟子道,“這人年紀不大,脾氣卻是不小,整日也不製紙畫符,隻好修劍,每日他都是要過了午時才到的。”
他還告訴李扶搖,由於這人一點繪符的天份也沒有,孫執事也隻好把他發配來符紙司,讓他擔任發布任務一職。
這人來了之後,司中有人不服氣,結果卻被他用一把赭石巨劍,全都都給收拾得很慘。
有人告到門派,卻沒有人理。自此,人們便知道,這人的來頭或背景不簡單。
自此之後,這家夥儼然成了符紙司的一霸,就連符紙司的司主,印季,也對他是客客氣氣的。
結果,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卻指著遠遠而來的一個肩上扛著赭石巨劍的家夥,悄聲道:“那人便是負責發布任務的陸師兄……”說著他竟是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躲到了一旁。
李扶搖目光轉向那弟子所指的方向,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緩步而來,他的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眾人的心跳上。肩上扛著一把赭石巨劍,劍身上隱隱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似乎見證了不少激戰。
少年年紀不大,略顯稚嫩的麵容間卻帶著幾分剛毅,眉宇間卻透著幾分傲氣和不羈,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敬畏之感。
陸師兄的到來,讓原本嘈雜的符紙司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弟子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有的低頭忙碌,有的則是偷偷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陸師兄的目光掃過眾人,似乎並不關心他們的反應,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