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者,兩股合為一。
這半支金釵是喬瑋出嫁時留給喬父做紀念的。
喬父拿出其中一個小項圈,“這個給登兒,瑢兒還未有孩子,若有了,這剩下一個留給她的孩子。我眼神不大好了,你自己瞧瞧樣式還好看嗎?”
看成色,這項圈也不是新的,樣式也應該是前兩三年的了。
大約是給喬瑞的孩子打項圈的時候,也給喬瑋和喬瑢準備了一份。
“好看著呢!登兒也會喜歡的。”喬瑋咬著下唇,眼中卻不由得濕潤了。
比起兄長,喬父自幼也更心疼大喬小喬一些,但凡兄長有的,大喬和小喬也都不會少。兄長沒有的,大喬和小喬也是不缺的。
聽到喬瑋的回答,喬父這才笑了,還神神秘秘地道,“收好,可彆讓你阿母瞧見了。”
幼時,喬父每每拿著好東西來哄大喬和小喬的時候也都是這麼說的,因為喬母發現了,總會數落喬父一頓。
喬瑋破涕而笑,“我都是生養了孩子的人了,阿父還拿我當孩子哄呢!”
喬父嘻嘻地笑著,“聽見你笑了,阿父才放心。你自小就懂事,沒有讓阿父操過什麼心,你阿母心是好的,但她跟著你阿父我這個沒本事的,也委屈了這麼多年,瞧見自己能有機會揚眉吐氣,這才不願放手。”
喬瑋回想起來,其實喬母一直對於她們三個子女的教導一向都是以嚴母的形象出現,對於大喬和小喬的教養也都是按著世家女子的標準來的。
隻是後來兄長戰死,喬母大受打擊,這才放寬了對大小喬的教導,大喬跟著父親學一些耕種,小喬也能讀一些醫書,學一點簡單的醫術。
想來是有了喬瑞之後,喬母又燃起了光複門楣的心思,才如此執著和奮力。
而這一切的起源,也是因為喬瑋重生穿越而來。
喬瑋看著瘦骨嶙峋的喬父,心裡也明白,喬母就是要讓喬瑋生出愧疚之心,好為喬瑞鋪路。
但喬瑋此時此刻也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阿父的意思我明白,隻是喬瑞他……”
喬父擺了擺手,打斷了喬瑋的話,“瑞兒雖為養子以支撐門庭,但他終究是一個外人,沒得為了他一個外人委屈了我的女兒。他若是個能扶得起的,自然是好。可如今看來,也指望不上他什麼。
我心裡清楚,他耳根子軟,又眼迷於富貴權勢,遲早會被人當成踏腳石。”
他會參與李術叛亂,何嘗不是因為急功近利,卻沒有對應的能力和眼界。
喬瑋有些震驚地抬頭去就看喬父。
她本以為喬父會趁機為喬瑞求些什麼,畢竟世家大族女兒們的婚事本也就是為了能夠為家族的子弟爭取更多的利益和機會。
喬瑋雖然不滿意這樣的潛規則,卻也不能要求旁人不這麼想。
“想要光耀門楣,這樣的責任不該係於女子的羅裙之下,阿父沒有能耐,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為家裡做得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