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畫李修遠!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的?我不記得給你發信息了。”白衣畫一臉吃驚的問他,手裡拿著毛巾擦著頭發,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厲鐘石從沙發上起身,從她的手裡抽過來毛巾,手法溫柔的替白衣畫擦著她的頭發,冷沉的質問道“臨走之前我和你說過的話,是沒記住還是故意的?”
白衣畫感受到了厲鐘石對她有情緒。
她並非忘記了,而是故意不發消息給他的,坐了一天的車,忙活到大半夜,她覺得有些累了。
可是,厲鐘石現在已經過來了。
她如果回答他是故意不想讓他來這裡的,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回來後我先去洗澡的,準備洗完之後再發信息給你的。剛才從彆墅區回來,身上的味道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白衣畫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浴室,“你剛從那裡回來,要不要也進去衝個澡?”
厲鐘石將擦頭發的毛巾扔在茶幾上,深邃明亮的眸子看著她。
白衣畫察覺到他的目光裡帶著一絲異樣,不再多說話,免得給自己挖坑。
“先暫時相信你一次。彆讓我知道你是騙我的。”說完,厲鐘石便拿起毛巾,朝浴室走去。
她讓他去洗澡,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誰想到他還真的去了……
難道,厲鐘石這麼晚了,還要在他這裡休息嗎?
白衣畫想到上車時,瘋子對她的冷言冷語那幾句,如果再讓瘋子看到厲鐘石和她共處一室,那她說的那些話,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打臉了嗎?
白衣畫來到浴室,微微遲疑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你的東西呢?怎麼沒見你拿行李,難道你不住這個酒店嗎?”
厲鐘石打開了門,從裡麵出來,露出了半邊身子。
白衣畫頓時嚇的心跳快了半拍,不敢看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啊?”
“想要趕我走?我今天晚上就住在你房間,不會走的。至於我的行李,不勞您費心,我的手下很快就會給我送來的。還有什麼問題,一次性問完吧?”厲鐘石直接的說道。
“今晚住在我的房間,是不是讓彆人看到影響不太好的……而且,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被彆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還是不合適……”白衣畫嘗試著說服厲鐘石不要留在這裡過夜。
厲鐘石深邃的目光看著她,眸子裡全是白衣畫的模樣,“我的確有未婚妻,而且我們已經訂婚五年了,可你覺得,我會和她結婚嗎?”
白衣畫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厲鐘石身上。
厲鐘石沒有再和她廢話,將門關上,重新回到了浴室裡。
?白衣畫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外麵,眸色瞬間沉了幾分,鼻翼竟然有些發酸發澀。
思緒瞬間重新回到了五年前。
以前,白衣畫覺得厲鐘石是深愛自己的,即使她得知當年救自己的人是他,她則更加的相信他對她的心意。
直到那次意外,他失憶了。可開口卻是一句“海藍,我真的好愛你,好想你,你能不能回來。”
那一瞬間,她所默默承受的痛苦,努力,執著,頓時煙消雲散了,她徹底成為了一個笑話。
厲鐘石的心裡,她並不是最重要的,他愛的,始終是那個叫海藍的。
那種痛,痛徹心扉,甚至比李修遠當年帶給她的打擊還要打,以至於她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一心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厲鐘石向來心思很重,她也從未看懂過他,即便她出國留學,看懂了那麼多人,卻依舊無法揣測她的心思。
那是一樣活著孤單,死也寂寞的痛苦。
厲鐘石,是她愛到骨子裡的人。哪怕,深知厲鐘石並沒有那麼愛她。但依舊希望厲鐘石好好的。
白衣畫拿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來到酒店大廳重新要了一個房間,故意,將門鎖上。
厲鐘石洗完澡出來,看到白衣畫已經離開了,眉心微微的攏起,拿起手機給她打了過去。
“人呢?”厲鐘石聲音薄涼的問她。
“我就住在你的對麵,今天有點累了,厲先生,你也早點休息。”白衣畫簡短的說完,便直接把電話扔到了茶幾上。
她的頭很痛,她知道再不吃藥她又要犯病了,立刻來到行李箱,重新打開一瓶藥,吞了下去。
這一睡,便是很久。
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下床從沙發上拿出手機,上麵好幾條信息,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瘋子的,厲鐘石的,還有一個陌生的號碼。
白衣畫來到衛生間,洗漱之後,重新拿起手機。將窗簾打開,看向了窗外。
外麵的天氣不錯,陽光照在人身上,非常的溫暖。
這個陌生的號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白衣畫重新撥打了回去,“你好,請問你是哪位,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你是白衣畫吧?”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態度也很不好。
“對,我是,您是誰?”白衣畫總覺得熟悉,卻又想不出在哪裡聽過這聲音。
“古素琴。”對方回道。
李修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