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畫李修遠!
厲鐘石此刻確認,愛莉口中他最愛的女人,一定是白衣畫。
他的眸子裡掠過一抹痛色,“都是我不好,不該把你忘記。”
白衣畫以前對他是怨恨的,不甘的,抗拒的。
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她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但是,就在聽到他剛才這句遲到許久的抱歉時,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沒有了。
腦海裡,如同播放著幻燈片一樣,昔日的一切再一次無情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好難過,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憋悶了這麼久的情緒沒人能懂。
他的這一句抱歉,她一直都在等,等的她整個人陷入絕望,也失去了勇氣,但是,今日她等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不記得她,就是不記得了。
白衣畫努力克製住自己內心的那份艱澀,淡淡的說道“鬆開我,你把我的手弄疼了。”
厲鐘石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抓著她的手腕,隻是力道小了些,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我們從來都沒有結束,是嗎?你離開我不過是因為我忘記了你,才不得不斷了聯係,是不是?”
白衣畫清楚,她不可能欺騙了他的。
厲鐘石的敏銳力本非一般人能比,而她也已經身心俱疲,不想再繼續和他演下去了。
“對。”
她的答案,簡短的不能再簡短。
厲鐘石手上的力道不經意間重新加重了幾分,將這五年所發生的一切全部串聯起來,猜測道“我爸媽之所以不希望我恢複記憶,是不是也是因為你?而你的手指,是不是就是因為反對你和我在一塊而砍掉的?所以,我被逼無奈,才和愛莉訂婚?”
“嗯。”白衣畫克製內心的酸痛,回複他。
“但是,我們還是頂住了他們的壓力,選擇在一起,隻是因為其他的事情,我們一起去調查王灣村的案件。”
“你是說,在我遭受那場意外之前,我們是一直在一起的?”厲鐘石繼續開口問她。
痛苦不堪的回憶,就像是一顆洋蔥,被他殘忍的剝開。
她的腦海裡依舊記的那天場麵,他才離開沒多久,便聽到了駭人的爆炸聲,硝煙彌漫。
她愛到骨子裡的厲鐘石,護她
周全的厲鐘石,也已經在那場意外中死了。
要不是這場意外讓他失憶,可能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存在於厲鐘石生命裡的女人並非是她,而是海藍。
說到底,厲鐘石對她始終隻有愧疚。而那愧疚也是他強加給自己,不必要的。
她的心酸,委屈,痛苦,再也無法克製,紅了眼角,眼淚瞬間滑落了下來。
如果,當年在那場爆炸中死的人是她,該有多好。最起碼,不需要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氣來麵對今後殘忍的現實。
厲鐘石見白衣畫哭了,那一瞬間,覺得心都要碎了,食指抹去她臉頰上帶有溫度的淚珠,對她再一次保證道“衣畫,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任的。”
白衣畫笑了,像是自嘲,笑得清冷,絕望。
負責任?
負責任!
白衣畫自己將眼淚擦掉,不再哭泣,目光緊盯著厲鐘石,明亮的眸子裡多了幾分決絕和冷漠。
這三個字,很荒唐,讓她很討厭。
最開始,他就是因為愧疚,因為一點責任,才慢慢的靠近她,換取了她的真心。
她付出的是真誠炙熱的愛,難道換回的隻有他對自己的責任嗎?
她不需要。
“不需要了,那年我能重新活過來,決定出國留學的時候,愛你的那顆心就已經死了。
當初不惜一切愛你的白衣畫,已經隨著之前的無知和荒唐徹底的消失了。
此刻的我,有自己更好的未來。
要是,厲先生真的要為我負責任,那就麻煩您還我自由,放過我,形同陌路好了。”
白衣畫清冷幽怨得目光緊鎖著他,說道。
厲鐘石眉心微微的皺起,竟然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白衣畫咬了咬牙。“對,沒錯,這樣的結局再好不過了。
不再堅持,不再糾纏,忘掉過去,期望未來,我們該祝福彼此。”
厲鐘石看著白衣畫唇角那淡淡的笑容,就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子,頓時刺進了心頭。
那一刻,很痛,很痛……痛的他幾乎無法呼吸,卻又不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