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十萬年!
咀嚼著這些陳年的往事,蘇羽拎著好幾袋子蔬菜跟在馬曉璐的後麵。
“誒,你是那個林家的外孫媳婦兒吧?”賣菜的一個大娘好像是認出了馬曉璐。
雖然馬曉璐一年也沒幾次回來,可是對於小鄉小鎮的人來說,一年也見不到幾次所謂的城裡麵的上等人,對於長相頗為出眾的馬曉璐更是記憶猶新。
“大娘,您認識我?”馬曉璐手裡麵拿著一把韭菜好奇地問道。
“怎麼不認識啊,三個月前你不是來過嗎?就是林家老頭子過世的時候,你還披麻戴孝呢。”那個大媽對馬曉璐說道。
“吳嬸兒,那你還認識我嗎?”蘇羽也湊了過去。
“你是……”很顯然這個吳嬸兒是沒有認出蘇羽。
這實在是讓蘇羽有些尷尬,彆人認識外孫媳婦兒,居然不認識外孫。
“你忘了,以前小時候我還往你們家茅坑裡麵扔過炮仗呢。”蘇羽笑著提醒道。
“你是……你是小羽啊?哎呀,你看我這眼睛都認不出來了。”吳嬸兒有些激動起來。
“是我,錢豪現在怎麼樣啊?”蘇羽問起了兒時的玩伴。
在蘇羽的記憶之中,小時候唯一一個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傻子的就是錢豪,每一次有孩子欺負蘇羽都是錢豪替他出頭,給他撐腰。
“嗬嗬,那臭小子現在好像在城裡麵幫人開車,湊合過日子吧,來你小子以前小時候雖然淘氣,但是沒少幫吳嬸兒乾活,這兩把韭菜就當是吳嬸兒送給你的。”吳嬸兒慷慨大方的拿起兩把韭菜遞給了蘇羽。
蘇羽也沒有客氣,接了過來說道“那就謝謝吳嬸兒了,錢豪回來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我還找他玩兒呢。”
吳嬸兒連連點頭,等到蘇羽兩人離開之後,旁邊菜攤兒上的一個販子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這個孩子就是林倩在外麵的私生子啊?”
吳嬸兒趕忙打住壓低聲音說道“瞎說什麼呢?小心讓人聽見,倒是這小子好像變了,比以前懂禮貌多了。”
“我看啊,那姑娘挺不錯的。”那個販子隨口說了一句,又重新吆喝起了自己的菜。
“蘇羽,你認識剛才那人啊?”走在回家的路上,馬曉璐問道。
蘇羽心情似乎不錯,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他家的那個小子跟我關係最鐵,後來我去濱海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挺懷念的。”
馬曉璐把自己手裡麵的袋子一並交到了蘇羽手上,自己則是挽著蘇羽的胳膊道“哦,怎麼以前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呢?”
蘇羽手裡拎著重重的好幾個塑料袋子,就像是免費勞動力一樣抱怨道“以前我們好像也沒有說幾句話吧?誒,我說你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把這麼多東西讓我一個人拎著啊?”
馬曉璐聳了聳鼻子,整個腦袋都靠在了蘇羽的肩膀上說道“你拎著袋子,我還可拎著你呢,我比你辛苦多了。”
蘇羽頓時無語,遇見馬曉璐之後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都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因為永遠都是自己理虧。
回到家中,蘇羽就忙活著開始
炒菜做飯,馬曉璐自然是插不上手,而實際上蘇羽也不讓她插手。
不多一會兒的時間,伴隨著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一個男子載這兩個女人回來了。
騎車的就是蘇羽的舅舅林軍,後麵坐著的分彆是蘇羽的母親林倩和舅母張琴。
剛一停好摩托車林軍的目光就被門口的那輛寶馬轎車給吸引了,他在心裡麵猜想著家裡麵是不是來什麼大人物了?
“媽,舅舅,舅母。”馬曉璐聽到摩托車聲音就知道肯定是在外麵乾活兒的人回來了,跑出去迎接。
林倩看見馬曉璐立馬高興得笑了起來,毫不掩飾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雖然對自己的兒子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是由於自己知道兒子精神有點問題,所以並不計較。
倒是這個兒媳婦,林倩是一百二十分的滿意,蘇羽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唯一有些遺憾卻不好開口的是,這麼幾年下來也沒有給她生個孫子。
“曉璐你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們也好提前準備準備嘛。”林倩上前用一雙粗糙滿是老繭的手握住了馬曉璐笑著抱怨道。
不過林倩的眼神卻下意識的在屋子裡麵尋找著什麼,馬曉璐知道她是在尋找蘇羽。
“媽,今天不是您生日嘛,我和蘇羽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沒有提前打電話。”馬曉璐拉著林倩坐了下來。
“小羽也來了?”林倩有些欣喜,不過馬上又有些失落,蘇羽如果來了,現在沒看見人,那現在肯定是在樓上睡覺。
馬曉璐點了點頭道“嗯,來了,現在正在廚房裡麵做飯呢。”
聽了這句話,不光是林倩就連林軍和張琴都是不禁一愣。
蘇羽什麼時候這麼懂事兒了,居然會做飯了?
林倩慌忙的站起了身朝著廚房就走了過去,林軍坐下喝了一口水之後看著馬曉璐說道“曉璐,這外麵的車是你的吧?得好幾十萬呢。”
“沒有,是一個朋友的,借來用用。”馬曉璐直言道。
林軍倒是沒有說什麼,不管是借來的還是自己買的,反正這麼好的車他們彆說是自己買了,整個鄉鎮一年都不一定能見到幾回。
“舅舅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啊?”親戚見麵少不了的談資自然就是最近的生活狀況,以及一些發展什麼的。
林軍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嗨,本來以前是自己有一個工程隊的,在外麵接點兒活什麼的,可是近兩年像我們這種沒有任何資質的小工程隊越來越不被政府認可,擔心出點兒什麼工程事故,所以就散了,這不還有兩個孩子要上學,一家人得有飯吃,所以就在前麵工地上做磚瓦工,你媽媽和你舅母也在那裡打雜。”
馬曉璐點了點頭,不過說完之後,林軍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馬曉璐問道“怎麼了?難道是工作辛苦嗎?”
看著剛剛進屋的三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的,辛苦自然是不言而喻。林軍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張琴說道“現在這工地上的工作,是活兒好做錢不好拿。本來以前是說每年發一次工資的,可這一次一年半了都還沒有見著錢,這光乾活兒不拿錢算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