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這個舉動,實際上就讓仙界好多的人心頭發寒。
“啟稟神王大人,早在前麵之前我就說過,火羽金翅梟其性本來就難以控製,不應該讓它在人界曆練,現如今已經初見端倪,它的力量覺醒遠遠沒有能
夠達到想要的程度。
而魔界之子烄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此番雖然我們不願意接受,但是事實就擺在麵前,我們不得不接受。魔界隨著烄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我提議,立刻派出使徒與魔族和解,永修戰事才是上上之策。”
這個人其實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之前在和魔族的鬥爭之中,仙界以神域宗為首的眾神已經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而現在,隨著烄的出現,雙方的實力將會出現嚴重的不對等,雖然不願意接受,但是很多人心裡麵都清楚,仙界大勢已去。
而他口中所說的和解,也隻不過是讓仙界還保有一些麵子而已,可能魔族會接受和解,但是作為合理的代價,可能就是仙界永遠的為奴為仆,這將是對高高在上的神莫大的侮辱。
“你這是什麼意思?又不是翎翎的錯,隻是他的記憶一直都在烄的手中,這才是他力量覺醒緩慢的重要原因。”大殿之中的馬曉璐最先不答應了,可能是因為護犢的關係,所以這個時候她不懼眾神的站了出來。
實際上她心裡麵比誰都清楚,這裡的大多數人,雖然他們口頭上不說,但是心裡麵已經附議了剛剛的這一番說辭。但是他們卻要把責任拋給蘇翎來承擔,為了掩飾他們的懦弱。
這些時間與魔族的戰爭之中,他們就一向的崇尚中庸之道,使得仙界的銳氣全無,這才是魔族更加囂張的主要原因。
“聖母大人,此言差矣。試問仙魔兩界開戰的根本是什麼?乃是火羽金翅梟擅自打破了仙魔兩界的封印導致的。難道這一切還不是他的錯嗎?”剛剛說話的執法長老看著馬曉璐有理有據地說道。
“你還講不講道理,當初火羽金翅梟憩息於七星河畔的山峰之上,是誰打擾了它?又是誰給它許下承諾讓它來到了神域宗,是你們沒有辦法滿足它的條件,渴望戰鬥這隻是它的本能,他有錯嗎?
難道你們忘了,數萬年來是誰保證了仙界的太平?”
雖然說馬曉璐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關於火羽金翅梟的過往,她卻有十分深入的了解,在她的眼中,火羽金翅梟就是她的孩子。
而她也說得沒有錯,數萬年以來正是因為火羽金翅梟的存在所以才使得仙界沒有遭到任何種族的侵犯。
甚至於,因為火羽金翅梟的威懾力,讓那些種族都不敢有此等的念想。仙界在火羽金翅梟的庇護之下安享太平,可是現在在火羽金翅梟遇到危機的時候,他們卻想要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火羽金翅梟抱住自己的小命。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內心的自私。
“聖母大人多說無益,老臣也是為仙界著想,一切還要聽神王的最終決斷。”他雖然口頭上這樣說,但是實際上卻是在逼宮。
原因很簡單,現在已經到了非常的時機,必須要馬上做決定。要麼選擇滅亡,發動戰爭,但是戰爭的結果誰都能夠預料得到。要麼就是答應派出使者與魔族和解。
最後的冕旒神王做出了無奈之舉,隻能派遣使者和魔族進行議和。
從執法神殿出來之後,馬曉璐就氣得像是一隻河豚一樣,派出使者和魔族之人進行議和,擺明了就是要放棄火羽金翅梟的意思,身為一個母親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放棄自己的孩子呢?
“這些人真是的,沒有一點骨氣,他們那麼多人不是說什麼天下無敵嗎?不是在比武的時候一個比一個還要厲害嗎?為什麼已到了緊要的關頭就什麼都不會,隻知道把責任忘一個孩子身上扔,我真是受夠他們了。”
馬曉璐狠狠的一腳將執法神殿外麵的水缸踹翻在了地上,旁邊的蘇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其實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畢竟數萬年以來,已經讓仙界的神族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不甘於冒險的習慣。
如果他們能夠有魔族之人一般的鬥誌,事情也不至於此,如果他們有傾其所有一戰的決心,魔族之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唉,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或許他們是對的,即便錯了我們也無可奈何。”蘇羽搖了搖頭非常無奈的說道。
“我要去找冕旒神王,我要給他說清楚,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怎麼可以輕言放棄。”說完之後馬曉璐才管不了那麼多,朝著冕旒神王的寢宮就跑了出去。
蘇羽擔心馬曉璐會惹出什麼亂子,到時候讓人抓住什麼把柄可就不好了。畢竟之前的那些人之所以對馬曉璐恭敬有佳,蘇羽知道那是建立在火羽金翅梟的餘威尚存的關係,可是剛剛在執法神殿之中,眾神商議的結果已經擺在了麵前。
那就是他們已經決定了放棄火羽金翅梟,主動地向魔族乞降,如此一來火羽金翅梟的威懾力就會蕩然無存。
而如果這個時候馬曉璐再做出一點什麼過激的事情,誰能夠擔保執法長老們不把她當作是神族對魔族之人表達的誠心呢?畢竟如果送上火羽金翅梟的母親,這一份大禮,絕對足夠了。
剛剛跑到幽境宮的門口兩個執法神就攔住了馬曉璐“幽境宮禁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看著鋒利的長矛橫在自己麵前,馬曉璐本能的後退了兩步,然後說道“你們讓開,我要見冕旒神王。”
這個時候的蘇羽也已經趕了過來伸手拉住了馬曉璐,與此同時幽境宮的深處一陣清風吹了出來,隨之一個聲音響起“讓他們進來。”
門口的兩個執法神微微鞠躬讓開了一條道示意兩個人可以進去了。
主殿裡麵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的隻有冕旒神王一個人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單手撐著額頭似乎是在想著什麼頭痛的問題。
“兩位請坐。”感知到兩個人進來之後,冕旒神王有些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示意兩個人坐下。
不過馬曉璐就當是沒有聽見一樣,走進了一些說道“你這個臭老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乾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決定將會斷送你,斷送整個仙界。”
冕旒神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聖母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蘇羽趕緊伸手拉住了馬曉璐,雖然說這裡沒有彆人,可是神王還是神王,尊卑之分還是存在的。
不過馬曉璐卻裝作不知道蘇羽的提醒一樣,瞪著他說道“沒錯,我就是在質疑你。向魔族求和就是將仙界拱手讓給彆人,你將會是最窩囊的慎王,最沒用的神王。堂堂的萬神之主,居然連戰都沒有戰就要投降,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馬曉璐這就像是在宣泄著自己的情緒一樣,她才不管麵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神王大人息怒,隻因今日之事讓她情緒激動,還請神王不要放在心上。”蘇羽拱手代替馬曉璐賠罪。
“質疑,質疑好啊。我已經多少年沒有聽見過彆人的質疑了。我就是那個最沒有用的神王,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要將我從這張椅子上拉下去,然後取而代之。聖母,你說的沒有錯,神族應該要有神族的驕傲,應該要有神族的血性,我們應該拿起我們手中的武器,給予進犯者迎頭痛擊。
我又何嘗不想呢?可是你們也應該看見了,今日在執法神殿之中,我還有彆的選擇嗎?我知道會來找我的人,將會是質疑我的人,同時也是神族高貴的泯滅沒有泯滅的人。而你們兩個人是僅有的兩個人。”
這些話裡麵儘顯冕旒神王的無奈。身為神界的萬神之主,他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是同時他的決定也不能隨他個人的心願而定,要眾望所歸。
“神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馬曉璐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冕旒神王情緒之中的不一樣。
“火羽金翅梟,也就是你的孩子,他一個人麵對著魔界最強的敵人,但是他卻沒有退縮,我也可以肯定特絕對不會退縮。他會燃儘他最後一絲的精神力戰鬥到底,不去管下一個輪回他究竟會沉睡在什麼樣的深淵之中。
而我們,更不能夠放棄他,我們應該以我們的方式與他並肩作戰。當初選擇了相信他,現在也一樣要相信他。”冕旒神王站起身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神王大人,您的意思是說,您並沒有放棄對嗎?”馬曉璐這個時候的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我知道你們兩個人肯定會來,你們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相信的人。神域宗的未來,仙界的未來全都掌握在我們三個人的手中。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我,幫助火羽金翅梟,相信他的光芒能夠驅散仙界上空的烏雲。”
“可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蘇羽發出了疑問,不用說他是肯定無條件支持蘇翎的,可是現在就算是冕旒神王的處境也十分的尷尬,很明顯仙界其餘的眾神有自己的想法,而這個想法與冕旒神王背道而馳。
“記住,這或許有些冒險,但是卻未嘗不可一試,我需要聖母你的配合。我需要你作為仙界與魔族和解的砝碼。”冕旒神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羽就當現不答應了。
“不行,讓我去做這個砝碼,此行實在是太危險了。”蘇羽站了出來擋在了馬曉璐的身前。
“不,不能是你,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的仙界早就已經內憂外患,唯有這樣才能夠穩住眾神你們明白嗎?”冕旒神王倒是看得非常透徹,也分析得非常到位,他擔心在魔族之人還沒有攻入神域宗的時候,神域宗內部先一步的土崩瓦解,這才是真正的可怕。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蘇羽不願意接受,這就是讓馬曉璐去送死。
“我願意,隻要能夠幫到翎翎我做什麼都願意。”馬曉璐咬了咬牙,縱然前麵是刀山火海她也無所謂懼。
“仙鶴你不用緊張,我不會讓聖母有任何危險。我的意思是拖延時間,拖延一個月的時間。”
冕旒神王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拖延一個月的時間,一方麵派出使者議和,而如果使者在抵達魔都的時候死了呢?這就說明魔族拒絕了仙界和解的提議。
如此一來,就會把仙界的眾神逼到絕路之上,隻能夠奮起反抗,到那個時候火羽金翅梟的神力覺醒,配合上仙界的背水一戰,這才是仙界最後的機會,同時也是唯一的機會。
聽完了冕旒神王的整個計劃之後,蘇羽隻能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沒錯,這簡直就是孤注一擲。
冕旒神王的意思就是,派出使者實際上隻不過是一個幌子,為的就是拖延時間,一來穩住銜接的眾神,二來的話,也是為蘇翎身體裡麵火羽金翅梟神力的覺醒爭取時間。
最後再將使者被殺,魔族拒絕和解的消息傳回到神域宗,如此一來的話,神域宗也就隻剩下背水一戰這一條路,屆時配合上火羽金翅梟一句展開反撲。
從幽境宮出來之後,蘇羽一直都忐忑不安“你想好了嗎?你有可能會因此丟掉性命。”
馬曉璐回過頭看著蘇羽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即便我真的會死我也不後悔。”
蘇羽一把抱住了馬曉璐咬了咬牙說道“我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我們永遠的生活在那裡,不要再去管外界的紛紛擾擾。”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又何嘗不擔心呢?翎翎是我們的孩子,我不管她是什麼火羽金翅梟,我隻知道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在擔心我,我也在擔心他。他是我們愛的結晶,作為父母,我不會看著我的孩子陷入掙紮,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我們在他成長的過程之中,沒有給他應有的愛,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我們應該讓他感受到我們的在乎,告訴他父母是他最溫暖的避風港。不要再說那麼多了,我們相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