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中,走廊裡傳出軲轆軲轆的聲音。
是保潔人員正推著車往這邊走,大理石地麵不收音,距離她走過來還有一段距離,
不想引起懷疑的時儘折跟舍赫轉身,遠離那扇掛著無患子樹枝的房門,若無其事的往回走。
圓形孔洞裡的人影漸行漸遠,隔著一層木板,窺伺被無聲無息的收回。
貼在操作間門上的人臉快速眨動眼睛,一片漆黑的貓眼裡閃出一線白,然後眼珠轉動,漸漸露出整隻眼睛。
灰白色地麵反射出穿黑色製服的保潔人員,擦肩而過的時候,時儘折忽然叫住那名阿姨。
“麻煩您能給我再拿一床被子嗎?”
“您稍等。”年約五十歲的阿姨停下推車,從腰間拿出電話打給後勤,告訴他們給…
“請問您的房號是多少?”
時儘折沒回房號的事,隻是說:“算了,這麼麻煩的話就不用送了。”
阿姨放下電話,微笑著點頭:“如果您還有需要可以撥打前台的電話,他們會直接派人來送。”
“好,我知道了。”
兩人目送保潔阿姨離開,走至拐角處,舍赫故作扭到腳沒站穩,方便時儘折放慢腳步窺探。
走廊儘頭,阿姨打開操作間的房門。
明亮的白熾燈亮起,時儘折瞄見裡麵堆著滿滿的換洗床品,幾乎快堆成一座小山。
保潔阿姨伸腿往地上劃了一腳,把散落的床單往裡收收,然後將車上的床單全都倒下去,再次形成一個宣軟的小布堆。
高度沒有旁邊那個高,也不知道是堆積了多久沒洗才攢出這麼一堆。
等倒完臟舊的床上用品,她往裡走幾步,回手把門關上。
時儘折看不見了,隻好扶著舍赫往回走。
裝瘸多挪動了幾步,舍赫恢複正常行動。
紅色燈光罩在頭頂,給她裸露的皮膚鍍上一層薄薄的紅色。
前行幾米以後,舍赫暼過還攏在肩頭的手,覺得自己好像一顆被握住的蛇果。
她什麼都沒說,那隻手卻先拿開了。
舍赫把臉抬起,正對上時儘折的眼睛,索性把自己剛才想的事情問出來:
“這家酒店住的人不多,這種情況下也要把床單都換掉嗎?那些床單看起來很多,整個房間都是。”
“一般都是一客一換,但很多小酒店為了節省成本,不會這麼做,”時儘折怕她嫌臟,又補充,“高端些的酒店基本能保證衛生,而且我們每次出去都帶了自用的,你不用擔心。”
舍赫問出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晚上怎麼辦?”
現實世界裡的東西除了衣服什麼都帶不來,空間戒指裡收集的東西隻剩上一輪的食品和水。
可能因為這都是係統出品,不必擔心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至於戒指裡的其他東西,依舊被清空。
看過堆積在地上的那些臟床單,舍赫並不想睡在那張床上。
就算收拾的再乾淨,她也嫌棄。
時儘折有些為難,這還真不是他能解決的事,他沒法憑空變出這些東西。
思來想去,他走到0門口敲敲門。
孟城錫睡眼朦朧的打開門,請兩人進去,“是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