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
穆雪和兆茗茗,眼睜睜的看著小表弟踏上台階。
他氣定神閒的走到主席台中央。
破案了,為什麼八中校方那麼好說話。合理了,為什麼表弟一個高中生,顯得那麼大氣。
“嗯?”兆茗茗看著小姐妹,鼻音哼唧,目帶疑惑,這神態代表很多意思。
此顧陸,真的是彼顧陸!她好幾年不聯係的小表弟,就是全國聞名的天才作家。
都沒這般想過啊!
好像你有一個親戚,和你們城市一把手同名。首個反應肯定是“碰巧同名”,穆雪也是如此。
“分享寫作經驗……常校長偷襲我這個十六歲的小同誌,此前完全沒告訴我今天要上台。”顧陸說道。
13年沒馬保國的爛梗,如果是單獨私下說,沒什麼好笑的,但全校學生聚集在操場上,就引得眾人輕笑。
“沒有提前準備,況且作為作家圈的小學生,我的經驗也沒經過太多驗證,所以我就分享一點其他作者的看法。”顧陸說。
“這是我從曹文軒老師那裡偷學到的經驗,分享給大家。”
曹文軒啊,近兩年一直被提名國際安徒生童話獎,雖然總是差一點,但國內名氣毋庸置疑。
多數學生都知道,《草房子》《青銅葵花》《櫻桃小莊》。
這下子不單是學生們,八中的老師們也認真傾聽。
雖然顧陸成名才一年,再加上年齡,會減弱“重要性”。
“這個世界充滿悖論,充滿辯證法,悖論是一種基本存在狀態,辯證法是**,這個方法也是曹老師常用的。”
顧陸說,“曹老師舉的例子,當你以為太陽將陽光灑滿每一寸土地時,殊不知,完全有可能有那麼一片地方卻並沒有得到陽光的照射;當你以為太陽已經沉沒,世界儘在一片灰暗之中時,卻完全可能有一片地方依然十分明亮。世界太大,從來無法做到整齊劃一……”
現場的情況是大人聽的認真,甚至平日有寫作習慣的老師,譬如高老師還拿出手機進行記錄。
但同學們一會就走神了。“他好像真的想教會我寫?!”“不過這哥們和我們一個年齡是真牛啊,都能和曹文軒這種大作家暢談。”“《青銅葵花》我真的挺喜歡!”等等竊竊私語。
“誒誒,湯圓你有什麼看法?你們不是文學雙子星嗎?”有同學有點不懷好意的問。
“看法?難道我還能生出,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李古圓反問,“你在和我說笑嗎?他是顧陸啊,十六歲寫出《小王子》的顧陸!”
當下顧陸取得的成就,已是同齡人仰望的存在。哪怕在很多人眼中,他們是彆人家考上八中的孩子。
“小雪,你表弟太厲害了。”兆茗茗說,“蒲鬆齡文學獎,雖說我沒聽過這個獎。”
因為兆穆的家庭條件,對穆雪隱隱約約的有優越感。從兩人談話就可見端倪,稱呼霧都為小城市。
還處於震撼狀態的穆雪點了點頭。
“哪怕他從現在開始,什麼也寫不了,也是我們國內難以跨越的天才。”
兆茗茗言下之意是表達,顧陸才高一就已完成好多作家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
“伱這話怎麼說的。”穆雪馬上說,“他以後肯定能寫出更多精彩的作品。”
兩人的對話之間,顧陸的演講也進行到尾聲。
“希望今天分享的一些東西對同學們有用,也希望我們八中能出更多的小作家。”顧陸話鋒一轉,“肯定是不影響學業的情況下,否則校長該批評我了。”
常校長適時登台,他拿著獎狀,先是說,“沒錯,學生第一要務還是學習,但我們學校是支持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所以寫作我們也是支持的。”
“恭喜顧陸同學,獲得八中特殊獎,這是獎狀和1萬元獎金。”不錯,常校長上來是頒獎的。
“希望顧陸同學可以再接再厲。”
一萬塊對不同的家庭來說,有的是一大筆錢,有的隻是小孩的壓歲錢。
可學生們都一陣驚呼,能靠自己拿到獎金,和家裡給的錢是完全不同的。
特殊獎以前是沒有的,但顧陸這是特殊案例,也就有了。
情況講完了,各班也依次散開。
“穆雪同學如果是要寫普遍的高中生調查,那麼就不要把小顧同學寫進去。”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穆雪扭頭瞧去,是對接人胡主任。
有點不懂,按照常理,出了個顧陸不應該使勁賣力的宣傳嗎?穆雪等著後文。
“顧陸同學的發展路線屬於個例,這種例子,相信任何學校都不能保證有第二個的。”
胡主任說,“既然是普遍高中生調查,就不能寫這種特例。我們學校還是有很多普遍的優秀生。”
“因為競賽成績提前被名校錄取的高三學生陳慶福,被選入了省隊取得了中長跑八百米優異成績的張乾乏,另外高二的寧文同學也很不錯,進入了奧數的市隊……”
一口氣說出了七八位同學的成績,胡主任都沒打頓的,非常流利。
“另外高一的周琳同學,學習成績在保持在年級前一二的情況下,組織校園模聯,去年取得了市第二。”胡主任說完高三和高二,再選了個高一代表。
實話實說,穆雪對眼前這大腹便便,眼睛還小小的校領導有了新的認識。
“我明白,我表弟已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穆雪總結。
“嗯……”胡主任沉吟,“大概就是這麼個含義。”
優秀得已沒有參考性了,穆雪家的小表弟,牛逼啊!兆茗茗感慨。
緊接著,關於調研的細節,穆雪和胡主任進行了討論。
也是趕巧了,常校長要做專題報告,穆雪說不定能見到霧都教育局方麵的領導。
另一邊,顧陸還沒回教室,就被高老師叫住了。
“雖然學校治安好,但萬一呢,一萬塊放身上也危險。”高老師說,“一萬塊先放我這裡吧,等中午放學,我陪你出去把錢存了。”
顧陸眼前一亮,他剛好有點擔心這事,班主任這是及時雨。
“那感謝高老師!”顧陸把棕色的信封掏出來。
遇到為學生著想的老師,真的太好了。
心情甚佳的顧陸沒注意高老師眉宇之間的鬱色。
鬱色不是來自於錢方麵的困難,而是家庭問題。
花費太多心思在學校和學生上,丈夫和婆婆的雙重不滿。
包括她女兒也與之不親近。
當然,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不至於因為這點事鬨離婚。可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著實耗人心神。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