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皇宮之內,一處宮廷院落中趙構身披皇袍站立於一棵樹下,此時正是隆冬季節,樹上並無生機可言,趙構的目光仰望著樹梢,眼中帶著憂愁。
“會之,金牌已經發去三天了,嶽飛連個回信都沒有,難道嶽飛當真要反?”
在其身後,一身穿朝服的大臣聽此微微拱手“官家難道忘了唐末亂世的那些武將了嗎?臣鬥膽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還請官家恕罪。”
“說吧,朕賜你無罪。”趙構並未回頭,但其實他的心中已經差不多知道秦檜要說的是什麼了。
果然,就在下一刻,秦檜的聲音在他身後緩緩傳來。
“當年太祖如何登基之事,陛下難道不記得了嗎?哪怕嶽飛不凡,他手下的那些跟隨他南征北戰的將領呢?”
趙構微微閉上眼睛,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但卻並不能讓趙構冷靜下來,他的心已經亂了,嶽飛在外征戰多年,在軍中的威望確實太高了,若是對方真的在打下開封之後,被手下將領黃袍加身,那他不就成了那亡國之君了嗎?
“愛卿覺得朕要用什麼理由”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秦檜卻是已經知道了趙構後麵要說什麼了,於是拱了拱手說道“自然是以其有謀反之心賜死。”
“他有謀反之心嗎?”趙構狹長的眸子微微瞥向後方的秦檜。
秦檜並未和趙構對視,隻是身體躬的更深了,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或許有。”
“看來愛卿也不知啊。”
趙構將目光收回,他又何嘗不知這秦檜和嶽飛不合呢?
但金兵的兵鋒太強了,萬一嶽飛敗了呢?
而且,秦檜說的也對,或許嶽飛有謀逆之心呢?
要知道,當年太祖也是一樣的毫無謀逆之心,但太祖手下將領卻逼著太祖不得不反。
而秦檜則不同,對方隻是一文官,手上並無兵權,權利再大,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嶽飛卻不同,其在外征戰多年,無論是民間聲望,還是軍中權威都太大了,大到他這個皇帝都忌憚了。
有著太祖的前車之鑒,他不能拿社稷去賭嶽飛會不會反,這並不是一個為君者該做的。
“唉嶽飛啊嶽飛朕知你忠心,但你錯就錯在,你有造反的能力,朕又怎能容你?”趙構在心中輕歎了一聲,隨後招了招手。
“官家。”
一旁伺候的老太監畢恭畢敬的走了過來。
“擬旨。”
“好。”
老太監應了一聲。
秦檜見此情況嘴角終於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聖旨很快就擬好了,上麵的內容,大致意思就是朕擔心嶽愛卿有謀逆之心,若嶽愛卿沒有謀逆之心那便飲下毒酒。
沒有說若是不飲會如何如何,有些話,說到一半就夠了,說多了,反而不好。
聖旨被一傳令兵帶出皇宮,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趕往了嶽飛此時所在之地。
嶽飛的中軍大帳之外,嶽飛召集了營中所有將士,在這幾天嶽飛的說明之後,這些跟隨他多年的將領紛紛義憤填膺。
嶽雲更是怒哼了一聲“哼!我早就說了那秦檜不是什麼好東西,卡我們軍餉不說,此番竟然還敢與金狗勾結謀害父親你,實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楊再興微微拱了拱手“不知嶽元帥有何打算?”
此話一出,眾將也是紛紛噤聲,靜靜的看著站在最上方的嶽飛,他們隱隱感覺到了,此番定有不得了的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