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臉上雖然笑嘻嘻的,但是那笑容分明是不懷好意的笑。
“半斤夠不?”
“我們這麼多人,半斤哪裡夠。”青年著重突出了這麼多人這幾個字。
“那一斤呢?”
“一斤差不多。”
“給這位哥打一斤散酒。”八九毛錢而已。
“敞亮!可是光喝酒沒點下酒的東西也不行呀,總不能乾啦吧。”青年又提條件了。
萬峰也沒尋思“再拿幾包花生米,這回行了吧?”
“幾包花生米不好吧,這像是打掂要飯的似得。”
萬峰皺了一下眉頭“那你還想要什麼?”
“怎麼得不得來兩個肉罐頭。”
萬峰點點頭“再拿兩個肉罐頭。”
售貨員拿來兩個肉罐頭。
“這幾樣東西多少錢?”
萬峰掏錢準備付錢。
“一共五塊六毛,一斤散酒一塊,六包花生米兩塊,兩個罐頭兩塊六。”
萬峰數出十塊錢交給售貨員。
售貨員找錢剛要遞給萬峰的時候,青年又說話了“不用找了,剩下的錢全拿葡萄煙。”
葡萄煙六毛一盒,售貨員沒有動彈,他知道這錢是萬峰的。
萬峰轉臉好好看了看那青年。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萬峰。
這特麼是遇到屯大爺了,一付吃定了自己的樣子。
自己要不要揍得這貨他媽都不認識他?算了,幾塊錢而已,自己就在這裡住三天,犯不著惹是生非。
“剩下錢給這幾個哥們買煙吧,玲子!石頭!咱們走!”
萬峰左手拿起行李,右手拎著書包,把兩條煙放在詹玲懷裡,走出了商店。
身後傳來幾個人哈哈的笑聲。
“真倒黴,今天怎麼遇到豬吹泡了。”一出商店詹玲就嘟囔了一句。
“他就是豬吹泡?”
豬吹泡這玩意在豬身上算是沒什麼卵用的東西,大部分人家殺豬的時候這玩意都屬於被扔的貨。
一個人能被起這麼個外號注定不是什麼好鳥。
“豬吹泡在村子可不是東西了,我聽我爸說他的胳膊就是他打斷的。”
詹紅貴的胳膊就是他打斷的?
“那你知道你爸胳膊被他打斷是什麼時候嗎?”
詹玲子搖頭“我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小。”
詹玲今年十二歲,她不記得說明這最低也是六七年的事情。
“那他賠錢蹲笆籬子沒有?”
“不知道!”
等回去問問詹紅貴就知道了。
石頭到底是小,樂嗬嗬地抱著一條煙,嘴裡還嚼著奶糖,蹦蹦跳跳的。
萬峰歎息一聲,如果詹紅貴的手臂不是斷了,這也是一個雖然不富足但起碼還有歡樂的家庭。
可惜現在,少了一隻手臂的他隻能算是一個半廢人,很多的農活他都做不了。
他的家庭也就沒有什麼歡笑,幸虧有兩個好孩子。
回到詹紅貴家的時候,詹紅貴和韓廣家已經把西屋收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