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上午肯定不在家,上午你家人老鼻子了,我們就是瞅現在清靜才來,現在不現在來什麼時候來?”
這些滑頭竟然還振振有詞。
萬峰陪著幾個家夥嘮了半天,主要是問許軍四人在窪後市場乾電子元器件的收益。
這四個人也算是乾了半了多年了,錢是沒賺到多少,但是開始乾的時候借萬峰的本錢卻都還上了,而且家裡還有十多萬的貨物。
當初萬峰可是一人借了十多萬的。
從一個側麵來說,他們這半年的時間等於間接地賺了十多萬。
錢不論多少能賺到就可以。
對於像許斌許軍這種歲數的青年來說,現在賺到太多的錢未必是什麼好事兒,如果他們不能堅守本心很容易迷失本性,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
這些事項萬峰也隻是提醒他們注意,現在他們還能管住自己,但再過幾年還不能管住自己就不好說了。
人總是在變化的,不能變好就隻能變壞,全在個人的一念之間。
這些人到晚上請年的時候就各自回家請年去了。
八九年的除夕夜半夜時分竟然天降瑞雪,當初一早晨萬峰走出家門的時候,外麵一片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大地分外妖嬈。
看看地麵半寸多厚的積雪,騎車是不太可能了,那就隻有用腿走了。
每年的初一上午萬峰都是不在家的,一個是因為家裡來人太多。
人一多,你一嘴他一嘴的萬峰就頭大,自己還是躲出去好。
另一個原因是有些人家是必須要去拜年的。
像姥爺家張海家這都是要去的,至於欒鳳家還是老規矩初四去。
萬峰先到姥爺家給姥姥姥爺小舅小舅們拜年。
在去姥爺家拜年的時經過欒鳳家時,這貨和張璿正在放鞭。
不是小鞭是大鞭和雙響子,欒鳳點著一個雙響撒腿就往回跑,張璿趕緊兩手捂耳朵。
乒乓兩響後,欒鳳飛一般地手裡拿著二踢腳又跑到大門口,就看著萬峰皺著眉頭看她。
“你放一個不?”欒鳳頑皮地晃晃手裡的二踢腳。
萬峰欲哭無淚,這可咋整?
給姥爺拜完年,萬峰和諸平到大舅家拜年,最後來到張海家。
張海知道每年萬峰都會來,因此初一上午從來不出去。
一番互問過年好後,萬峰脫鞋上炕開始和張海諸平商議一些事情。
“我要辦兩件事情,希望村裡和鄉裡都能給一些支持。”
萬峰開門見山。
雖然張海在鄉裡還說了不算,但他現在烏爐鄉政府裡也屬於實權派人物,風聞下一屆就有上去當個書記鄉長什麼的。
“什麼事兒?”
“一個是我要蓋一棟敬老院,可以收留百多人規模的那種,蓋房子的錢我出,地皮村上出,鄉裡一年隻要給些補貼就行。”
“你怎麼想起蓋這個了?這玩意又不是什麼賺錢的買賣。”張海疑惑地問。
敬老院不但不賺錢,那還是念念搭錢的玩意,而且還是出力不討好的東西。
你乾好了沒人會說什麼,但是乾不好說三道四的人可是大把。
“張海舅!彆什麼都往錢上想好不?就算你主抓經濟也不能處處光想錢呀,就算我們有錢了,但也要替那些沒錢的人想想。年前我慰問了一下咱們將威村的貧困戶,想不到就咱們將威這麼點地方,竟然有十幾個家庭近四十號人連溫飽還沒解決好,這其中超過三分之二都是五十歲以上沒兒沒女的老人,有的是老兩口有的孑然一身,沒有人養活他們,平日隻能靠政府和村裡的一點補助以及親戚的接濟度日,他們需要一個安享晚年的地方。”
萬峰的話義正辭嚴,落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