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春現在領人乾瓦匠活兒?”這個消息引起了萬峰的注意。
“都乾了兩年多了。”
譚春什麼時候學會乾瓦匠了,而且還拉起了瓦匠班子?
“他是頭兒嗎?”
“嗯!他拉起來的當然是頭兒了。”
“他的瓦匠隊裡有多少人?”
“三十多人吧!”
我去!這哪裡是瓦匠班了,這人數都趕上一個小工程隊了。
平常蓋一棟民房有十個人就夠了,這三十多人可以同時蓋三棟房子了。
“瓦匠隊一天賺多少錢呀?”
“大工一天八塊,小工五塊。”
好像這兩年瓦匠的工資就漲了兩塊錢呀。
記得自己家剛從龍江回來的時候,大工是六塊,小工是三塊。
萬峰打量了一眼譚勝“那你在裡麵是乾大工還是乾小工呀?”
“我?我乾說工。”
說工?什麼工種?怎麼還出來說工了。
“這是什麼工種呀?”
“你一個三十多人的瓦匠班總得有足夠多的房子蓋才能活下去吧?”
萬峰點頭“有道理。”
“那就不能在家裡等著活兒上門,就得專門有人在外麵四處跑攬活吧,挨個屯子問誰家蓋房子,雇瓦匠了沒有,我就是乾這個的。”
通俗點解釋就是在外麵找活兒的。
“這麼說吧,我哥瓦匠班一年蓋幾十棟房子都是我拉來的,沒有找瓦匠的家庭我拉來了,就是找了瓦匠的家庭我也拉來了。”
“等會兒,人家都找了瓦匠的人家你也給拉來了,這不就是撬行嗎?”
“啊!對呀!”
“不挨揍嗎?”把人家的活兒撬過來,想不挨揍都難。
“嘿嘿!也挨過幾回,但我們人多,我雖然挨揍了,但是我接下活兒誰也攪合不黃。”
這確實該揍,但他們瓦工隊三十多人,一般人還真就不能把他們怎麼著。
“沒有什麼出路可以去找我呀,我安排點什麼東西還不比去乾瓦匠強?”
“怎麼好意思,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見麵都得躲著。”原本還口若懸河的譚勝難得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說得什麼屁話,咱們好賴是小學同學,這點事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彆忘了當年我可是用二十二拖拉機拉著你們去賣過對聯的。”
譚勝臉上的表情凝重了,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怎麼能忘呢,那時候你帶著我們賣對聯,一堆人在一起熱熱鬨鬨的一天賺好幾十元,就是現在很多時候也沒賺過幾十元一天。”
萬峰想了想說“回去告訴你哥,讓他明天來找我,明天早晨八九點鐘就到這裡來找我,我有些活兒給他乾乾。”
“好!”
“去玩吧,回去的時候千萬彆忘了。”
“嗯!”
譚勝去打遊戲機去了。
“你又要蓋什麼呀?”譚勝走後,許斌問。
“村上要蓋兩棟建築,今天上午確定的,於家棟他們走了以後,我正愁不知道找誰乾呢。”
一個敬老院一個福利廠,大概得有個百十間房,蓋民房是按房間算錢,好像一間房子百八十的樣子。
這些房子萬八千塊的手工錢,多不算多,少也不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