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沒有讓他們失望,他們在電視裡看到了他們都以為失蹤了的女兒。
張璿的眼淚第一個就掉下來了,這還是她的寶貝女兒嗎?
雖然模樣依然靚麗但是這皮膚造得怕是非洲人看見都會心生自豪感。
沒心沒肺的欒鳳也是眼圈含眼淚,她的心裡一直在縈繞一個問題:為毛當初會支持她去當兵呢?
萬峰看著也是難受,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齡,現在弄得一身硝煙味道,將來這還能嫁出去嗎?
但是看到在女兒的指揮下,導彈上天的情景,某人的心裡瞬間就充滿了自豪。
欒鳳更是帶頭鼓掌。
萬水長和諸敏看到孫女這麼有出息,也都是萬分高興。
萬家現在已經有了兩個現役軍人了。
萬俊現在已經是上校軍銜,正團職,現任一個加強團的團長。
萬雨馬上就上士了,據說今年就可以有探親假了。
她老子這輩子雖然叱吒風雲,但也沒把導彈弄天上去,萬家女兒還是比她老子要強上一點。
雖然女兒被曬得黑了一些,但是能看出身體還是蠻結實的,走路跑步都像奔騰的虎豹一樣有氣勢。
這樣萬家人就全部放心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仿佛不經意間,二零一八年的冬天也就來領了。
一月二十二號,陰曆臘月初六,天降大雪。
中午一點左右,萬峰自己開車從黃輝回小樹屯。
今天是萬峰大媽的七十歲生日。
自從奶奶十年前離世後,大媽已經是萬家歲數最大的女性,她過生日作為晚輩萬峰的一定要到場的,而且這還是七十壽辰。
中午給大媽祝萬壽,萬峰暈乎乎地開車回家。
今天他沒有讓文忠國和任何人跟著,自己大媽過七十壽辰他們沒必要跟著。
從黃輝回來,車使進灣口的時候,萬峰才發現車好像油不多了。
他決定去詹紅貴的加油站加點油。
天空沸沸揚揚地下著鵝毛大雪,百米外幾乎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好像好幾年都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
萬峰小心地開車到了詹紅貴的加油站。
讓他鬱悶的是,這下雪天為毛有這麼多車加油?
從加油站有很多車在排隊,都排到大道上來了。
這些家夥好天都乾什麼去了?這天都跑出來了,這不閒的蛋疼嗎!
萬峰把車停在路邊跟著前麵的一輛空卡車排隊。
但就在他剛把車停穩,就從反光鏡裡看到後麵一輛滿載的貨車從山坡上下來了。
這麼大的雪,按理車輛是不應該上路行駛的,尤其是重載卡車。
這倆車似乎有點不對勁,下來的速度非常的快,而且方向似乎不受控製。
某人心裡冒出一個這倆車失控的念頭,而且這失控的卡車似乎正對著自己的轎車而來。
不好!
不好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確切的說是他的車飛起來了。
那輛因為天下大雪下坡重載致使車輛打滑失去控製的卡車以大約七十公裡的速度撞在了萬峰的車尾。
霸虎飛起來撞到了前麵卡車的屁股上,然後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鬥,最後大頭朝下重重地摔在道路的中央。
...
萬峰感覺自己正在做一個夢。
他的身體在天上像風一樣飄,四周被雲霧挾裹什麼也看不清,整個世界一片死寂什麼聲音也沒有。
他看到下麵的道路上一輛轎車四腳朝天地躺在道路的中央,四周圍滿了人。
那輛轎車的外表除了車尾被撞了個癟和駕駛室因為倒扣在水泥路麵上有少許的坍塌外到是沒有什麼其他損失。
他還看到人們從車裡弄出一個滿臉是血的人,這個人被抬上了一輛車往將威醫院飛馳而去。
他還想看的清楚點,想跟著那輛使往醫院的車去看看,但是畫麵卻漸漸模糊,直到什麼也看不見為止...
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了,但是他的思維竟然還存在。
他的思維還知道自己是誰。
他記得上一世同樣是這個日子,他坐年前最後一班車去申陽兒子家裡送些過年的東西,然後所坐的客車就出事兒了,他也就重生了。
難道這一世這個日子他又出事兒了?
難道還要重生一次或者是死了嗎?
他那偌大的家業又是過眼雲煙了嗎?
我有兩個...老婆,我還年輕...我不要死也不要...重...
此時,萬峰感覺自己處於像濃墨一樣的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黑暗中好像有很多雙手在拉扯自己,不知要把自己拉向何方。
此時,他感覺自己是這樣的無助,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抱緊雙臂抗拒那些拉拉扯扯。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前方突然好像出現了一絲光亮。
光亮出現後那些拉扯的動作也驟然減輕。
他盯著那一絲光亮,努力地趴過去。
光亮越來越大,已經到了晃眼的程度,終於那光亮仿佛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整個世界一片豁然開朗。
“醒了醒了!”
他首先聽到一個女人或者是兩個女人喜極而泣的聲音。
這聲音好熟悉,他慢慢睜開眼睛。
眼前是兩個女人一臉淚水的模樣,她們後麵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和一個年輕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