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沈玉玊也很少來這,看到劉春梅在菜園子裡割韭菜,“大嫂,你找我?”
劉春梅現在看見沈玉玊,熱情的跟看見親閨女似的,“來了啊,晚上在這吃,我發了麵,買了點肉,待會蒸點韭菜包子。”
“大嫂找我,是大哥有啥事麼?”沈玉玊問,“我進屋找他。”
“你大哥睡著了,是我找你。”劉春梅拿過兩個小板凳,“你也看到了最近又開始了超生嚴查……”
“這事和我也沒啥關係吧?”沈玉玊道。
“和你是沒關係,這不周蓉懷孕了麼。”劉春梅壓低聲音說話,“最近嚇得都不敢出屋。”
“老四媳婦啊……”劉春梅摘著韭菜,拐彎抹角的繞著話題,“你那個是不是還在生王貴兒的氣?”
“我生他氣乾嘛?”她一天忙的腳不沾地的,還真沒時間理王貴兒。
“你不是讓你大哥跟周蓉說,王貴兒想回工地隨時可以回去麼。”劉春梅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沈玉玊,“這王貴兒也是忒不識好歹了點,不回就算了,還跑去彆家幫工,你說給彆人家乾活,哪有自己家自在。”
沈玉玊也聽工地的工人議論過,最近她都沒看見周蓉,估計也是家裡人說了什麼。
“二姐夫是個大人,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沈玉玊問道,“反而是二姐,外麵超生查這麼嚴,我看很多人抹著眼淚,都被強行帶去做結紮,二姐怎麼一直沒做?”
劉春梅挪了挪小板凳:“周蓉懷妞妞之前曾經流過三個,後來好不容易才懷了妞妞,生妞妞的時候又難產,當時就是在衛生院搶救的。
後來身體一直很虛,也是這個原因,鎮上每年喊結紮,她那一裝病,也就對她沒卡太嚴。
誰知道她這又懷上了呢,這不今上午過來,周蓉說是想出去避避風頭。”
“去外麵?”
“嗯,這些年雖然查的嚴,罰的也多,但也總有人跑到外地偷偷生孩子的。”劉春梅道,“上邊說不要重男輕女,可哪家又不想要個兒子,頂門立戶。”
沈玉玊雖不同意這個看法,也沒悖謬劉春梅,“那她打算跑哪去?”
“說是王貴兒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劉春梅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問道,“老四媳婦,你那手裡還有點錢麼?”
沈玉玊道:“咋了?”
“不是我想要,是今天周蓉找我,其實我聽出來她話裡意思。
你大哥當初出院的時候,你不是說周蓉給拿了八百麼?當初是背著王貴兒的。
現在王貴兒要她把錢取出來,留著生孩子……”劉春梅解釋道,“我也是怕周蓉倆口子因為這打架。”
拐了一大圈,沈玉玊算是明白了劉春梅找她啥事。
她手裡有白天剛申請了貸款錢,但是是留著過幾天進門窗的。
八百也不是小數目,給出來,她就還得再想辦法籌錢補上。
“二姐啥時候要?”
“超生查的嚴,喊得人心惶惶的,王貴兒叫她這兩天就帶著妞妞走。”劉春梅道,“其實我都不讚成周蓉生,彆說生孩子危險,就說生下來,就現在這嚴查,房子都未必能保得住。”
劉春梅歎了口氣,“奈何周蓉鐵了心想要,咱外人也不好多說啥。”
周蓉對她還不錯,真張了嘴,沈玉玊也不可能坐視不理:“那我明天讓周俊把錢送過來。”
周俊和周小虎倆人送了玉米,那個老太太在家聽到動靜,從隔壁屋過來的時候,倆人就又跑出來了。
沒給老太太罵人的機會。
出了大門,周小虎氣喘呼呼地停下來:“小叔,你也怕我二姑婆婆。”
“我才不怕她呢。”跟著跑出來的周俊回頭看了一眼,“我隻是不想跟個老太婆強嘴罷了。”
倆人往回走著,劉春梅蒸了包子。
沈玉玊進屋跟周老大谘詢了下合同上所要求的門窗標準,和進貨渠道,大概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