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後乾點啥!
湘省,沙市機場。
一架波波730客機從空中滑行降落在跑道上,不多時從出機口處走出來一群來自高原日光城的乘客。這群人中有兩名乘客比較引人注目,一個人因為其長得很耐看,一個人因為其長得很難看。
長得耐看的人是一名年輕的女子,臉上寫滿疲憊,她右手拖著一件行李箱,左手中卻拿著一支紫竹洞簫。
“黃鶯兒,你等等我,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說話的人正是另一名長得很難看的人,一名臉上帶著猙獰疤痕的男人。他的腿腳似乎有些不利索,有點跟不上前麵黃鶯兒的腳步,再加上這一路上黃鶯兒對他的沉默寡言,更讓他的心中惱羞成怒起來。
於是,他不顧現在是身處在公共場合,出言對著黃鶯兒大聲喝斥著。
黃鶯兒聽到他的話,停了下腳步,她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查輝,腳長在我的腿上,我走的是快是慢還需要向你彙報請示嗎?”
“你你彆過分,彆忘了,你是我女朋友,這是女朋友對她男友應該說話的態度嗎?”
查輝剛想繼續大聲嗬斥,可是感受到周圍乘客們的鄙夷目光,他還是壓低了聲音質問著黃鶯兒。於此同時,由於他的心情略有激動,連帶著臉上的那道傷疤也隨之脹紅起來。
黃鶯兒看著咄咄逼人的查輝,她開始被嚇了一下,後退了一步,可馬上她又走回了原位,並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應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你說話呢。這一路上你喋喋不休的問我給我空投的人是誰,還發了瘋一樣砸壞那些屬於我的東西。若不是我手快,我手中這支洞簫可能也被你砸碎了吧。彆人送我的東西,你有什麼權利砸毀它,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你有沒有尊重過我的意見?“
黃鶯兒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她每發出一個音節就像發射出一顆子彈,準確而犀利的射在查輝的心裡。
“我和你解釋過了,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空投的物品。我也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但是我不希望你再用那種質疑和侮辱的語言來汙蔑我。告訴你查輝,你以前的女朋友黃鶯兒,在那次車禍中已經死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黃鶯兒是一個新的黃鶯兒,我們的關係已經結束了。或者說,早就應該結束了,同意和你處朋友的是我的父母,而不是我。那麼,今後,請你不要再打擾我。”
黃鶯兒對著查輝說完這些話,昂著頭拽著行李箱就闊步離開了,隻留給查輝一個驕傲地背影。
“麼的,臭婊子,還不是看老子毀容了才想著離開。好,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看你父母能不能同意你的決定。”
查輝咬牙切齒的看著黃鶯兒的背影,他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他知道自己現在這腿腳也追不上她。不過,他相信黃鶯兒跳脫不了他的手心,隻要他老爹當一天校長,就能拿捏住黃鶯兒父母一輩子。
“小輝,這裡。”
查輝正想著報複的方法,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順著聲音一看,一位頭上沒有幾根毛的老家夥正揮著手喊著他的名字。
“爸”
查輝看到此人,他的腿馬上也不瘸了,拉著行李箱飛快的向他父親跑去,並且邊跑嘴裡還帶著哭腔,猶如在幼兒園受了欺負的小孩子見到了家長一般。
另一方向,黃鶯兒快步向接機口走去。當她來到接機口處,就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那裡翹著腳正等著她。
“小鶯”
“鶯兒”
兩道聲音傳在黃鶯兒的耳朵中,黃鶯兒看著父母,她疲憊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絲笑容來。
“爸,媽。”
“鶯兒,你回來了,回來就好,你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出車禍的時候,我我,嗚嗚”
黃母看到黃鶯兒,馬上抱住了她,並且哭了起來。黃父雖然沒哭,但眼圈也是紅的,他也上前一步,摟住了自己的妻女。
“爸,媽,彆哭,我這不是沒事嗎。彆哭了,咱們回家說好不好。”
黃鶯兒小聲的勸慰著父母,她倒不是覺得這樣有些丟人,而是看到查父帶著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查輝正向她的方向走來。她不想和這父子倆打交道,於是馬上提醒著父母早點離開。
“好,好,咱們回家,回家。”
黃父到底是家裡的頂梁柱,經曆的事情比較多,他很快的控製住了情緒,接過黃鶯兒手中的行李箱,帶著妻女兩人就向外走去。
那一邊,查輝看到黃鶯兒全家越走越遠,他著急的拽著查父的手臂道“爸,追上他們啊,黃鶯兒那臭娘們剛才都和我提分手了。要不是她,我的臉能成現在這個鬼樣子。爸”
查父原本緊追的腳步聽到查輝的話後,反而停了下來。他看著查輝臉上的那一道猙獰的傷疤咬著牙說道“兒子,你放心,他們能躲過初一,我不相信他們還能躲過十五。這口氣,老爸會為你出的。”
出了機場,黃鶯兒坐上了父親的汽車。黃父在前麵開著車,黃母則坐在後排與女兒坐在一起。黃母不停的問著黃鶯兒問題,無非是受沒受傷,又怎麼出的車禍這些問題。
黃鶯兒開始還是耐心的回答著母親的問題,可是問到她車禍後發生了什麼事,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說著,說著,她有些疲乏了。
黃母在黃父的提醒下終於沒有在問問題,而是留給了黃鶯兒一個安靜的空間。
黃鶯兒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呼吸著窗外熟悉的味道,她的腦子裡想的卻是那個最後看到的模糊的男人身影。
她不知道他是誰,隻是感覺有些熟悉,而這種熟悉不是說那同事、朋友,親戚之間那種熟悉,就感覺那個人像她的影子,和她血肉都相連在一起的那種熟悉。
黃鶯兒看著車窗外不停飛退的大廈、車流,就像膠片不停的倒放一樣把她的思緒帶回了空投來臨那一刻。
那個模糊身影的男人走後,查輝在不停的檢查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而黃鶯兒卻在幫助她那兩位昏迷的同學保暖。
這冰天雪地的,如果不采取保暖措施,這兩位同學會被凍傷的。
黃鶯兒不僅把身上那件帶有煙草味道的衣服蓋在了他們身上,還把自己那件全身的羽絨服給脫了下來蓋了上去。
就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等待已久的救援汽車的聲音終於聽到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救護車聲和消防車聲,黃鶯兒依然做著手中的動作,找著東西給同學們做保暖措施。而查輝則他拖著剛剛愈合的斷腿,興奮的大喊大叫著,根本沒有顧及躺在雪地中的同學,他踢起的雪花飛濺起來,濺到同學們的身上,同時也濺到了黃鶯兒的臉上。
黃鶯兒沒有理查輝,她做完手中的事後,她抬起頭來看向遠方,隱約能看到警燈的閃爍,卻再也看不到那個男人的影子。
他是誰?
他,又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