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一樣的名字,兩個女人卻有著不同的命運。
她十六歲之前,同許多小夥伴們一樣過著幸福無憂的生活。
那時,家裡生活條件雖然不是太好,但父母儘可能的讓她像小公主一樣快樂的成長。
而她十六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毀滅了這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母親被燒死,父親被燒傷,她也被大火燒的體無完膚。
經過消防員和醫生們的搶救,她與父親的命是保住了,但是父親的雙腿由於燒傷過度隻能截肢,而她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在沒有包裹嚴實的情況下出現在眾人麵前。
上學,學生們都害怕她,都叫她醜八怪,都叫她怪物。沒有同學敢和她一起玩,就連老師們看她的眼神也不像以前那樣自然。
她主動辦理了退學手續,雖說街道上的阿姨們和學校的領導們都勸說過她,她還是選擇了離開她最愛的學校,離開了她最愛的書本。
要知道,當時她的成績在學校可是排在前五十名之內的,如果不發生這場意外,沒有這次火災,她肯定能考上重點高中和重點大學。
然而,隨著她的退學,這些都與她無緣了。
家裡的父親馮偉東經過喪妻之痛,又經過截肢之難,原本這個堅強樂觀的男子崩潰了。
他的神誌有些不清醒,躺在家裡的床上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罵馮程程,罵她是醜八怪,罵她是喪門星。
馮程程忍著父親的責罵,每天照顧著他,擦身,做飯,洗衣,出去掙錢。
可是這一切換來的依然是父親無休止的罵聲與外麵人們的議論之聲。
她還隻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卻承受著她這個花一樣年齡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有時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之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看著火燒之後留下的滿身疤痕,她真得想過一死百了。
我活的有什麼意思呢?
父親的無止責罵,外人的鄙夷議論,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插進她無助而稚嫩的心裡。
每想到這些,她對著鏡子就是哭,可是哭完之後,她再次把自己包裹起來繼續給父親擦身,做飯,洗衣,然後再出去想著辦法去掙錢。
我得活著,我不能死,我死了父親怎麼辦,誰來照顧他。
就是這樣的想法一直支撐著她弱小的心靈與身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逐漸地長大,而她的心理也越發的堅強與堅韌。
以她的模樣想在外麵找工作,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露臉的工作她是不要想了,沒有人會要她,而不露臉的工作,卻還要忍受著同事們的議論與白眼。
她做過洗碗工,她做過包裝工,她扛起過水泥,她翻找過垃圾。
即使這樣,她所遇到的那些人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洗碗的時候被食客們所發現,投訴到老板那裡說她的模樣影響了他們的食欲。包裝的時候,得到了同事們的謾罵,說是她的模樣影響了她們的速度。扛水泥的時候,那些工人們也不願意與她同組,就是她在翻找垃圾準備賣錢的時候,那些同樣翻著垃圾的乞丐們都揮著竹竿趕走她。
說是她的樣子影響了他們的心情。
嗬嗬,當乞丐了還在在乎心情。
馮程程這些年來被人歧視習慣了,聽著這些謾罵與嫌棄的聲音也習慣了,這到是鍛煉出她長出一顆大心臟。
不管怎麼樣,我要活著,不為自己活著,也要為我父親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