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
上野一輝退掉房卡後直奔碼頭,他先是在那邊的牆壁上畫了一個與神野惠裕子約定好的符號標記。
但是考慮到可能會被人為擦掉的因素,所以他在這附近周圍也畫上了符號標記。
“差不多就是這個位置吧。”上野一輝爬到能夠清晰觀看到海岸沙灘情況的高處,背靠著大樹乘涼。
同時手上編製著假花,這是剛出旅館的時候從老板娘那邊接下來的兼職,說是最近小鎮有什麼重要的節日,在提前進行準備。
“一朵花就是一百日元,這一籃子大概有三十多束假花,折合一下算上碼頭今天應該能賺到五六千日元左右。”
時間在編製假花的過程中流逝而過,不一會兒海岸沙灘便有了新的動靜,確實如那流浪漢所說,有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站在沙灘上,背朝著上野一輝。正當上野一輝打算再觀察這個男人一段時間的時候,他看見疑似昌島幸平的人徑直的朝著大海裡麵走去。
一個猛撲,眨眼間人就消失了,仿佛被大海所吞噬了。
“什麼情況?”上野一輝趕忙把假花放在一旁,迅速跑向男人剛剛消失的位置同樣紮入海裡。
“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怎麼會允許就這樣消失不見。”
“咳..咳”一會兒,上野一輝提著男人從大海裡麵浮起來,慢慢遊向沙灘的位置。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投海的男人張了張嘴唇,聲若蚊蠅的說:“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下定了決心。”
上野一輝也沒有回話,隻是將男人放到儘可能平緩沒有陽光的位置,隨後又把籃子拿回來坐在旁邊編製假花。
“奇怪的人。”投海的男人看著這樣的上野一輝說道,之後將眼神投入大海深處。
兩個人都享受著此刻瞬間的恬靜,海鳥、陽光與大海。
“你看這片大海,看到了什麼?”男人突然開口說話。
“什麼也沒有看見,僅僅隻是海”上野一輝隻是坐在旁邊隨意回複道,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他什麼都不說。
男人也會慢慢的把這些事情道給他聽,因為在每個人的內心裡都有想要講故事的欲望。
“這個回答也不錯,確實隻是片海,但是在這片大海的深處卻存在著一副完全不同的麵貌”男人停頓片刻後又繼續說道。
“海麵上很祥和充滿了美好,但是在這海水下麵卻有無數的暗流在湧動,隨時都有殺和被殺的事情發生。”
聽到這裡,上野一輝眯起了眼睛。他不確定這個男人隻是單純的說海,還是在映射著什麼事物。
“為什麼剛剛要投海?”上野一輝將所有假花編完放在籃子後開口問道。
“這個,沒辦法說。”男人搖了搖頭。
“理解,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上野一輝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但是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不管是什麼時候,人都要為了自己去爭一口氣”
“但如果是為了爭這口氣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價呢?”
“那也要比你毫無痕跡的在這個地方消失好過一千倍,因為至少你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屬於你的痕跡”
“你安慰人的方式真遜。”
“這句話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