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含珠情緒雖然穩住了,可內心還是很愧疚,沒話找話的道“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
我頂著個光頭,一眼就看出來了,解釋起來比較麻煩。
眼前不由的閃過浮千那一頭的濕黑的頭發,心莫名的發悸,隻得輕聲道“就是留頭發麻煩。”
“哦!哦……”張含珠明顯知道這兩個問題我都沒有真心回答,所以也沒再問。
我們到問天宗那個二層小院的時候,何極何辜都不在。
隻有那個照料胡先生的青年在,見到我抱著阿寶,那青年愣了一下道“昨晚鎮外又出事了,何極他們有事去市裡了。你這是找他們有事?”
他聲音輕緩,很能安撫人心。
張含珠情緒似乎也沒這麼著急了,我讓她在電動車上等我。
這才將張道士的事情說了,看著他道“道長怎麼稱呼?何辜不是說鎮外玄門的事情,問天宗的大師兄出麵調解了嗎?”
“不是什麼道長,你叫我阿問就行了。”阿問伸手逗著阿寶。
苦笑道“哪是這麼好調解的啊,昨晚鎮子外玄門聽說於心鶴喝了蛇酒進來了,就在外麵高價找了你爸的蛇酒喝,然後又用符紙隱身偷溜了進來,結果死了三個。”
“那張道士怎麼辦?”我沒想到玄門中這些厲害的角色,都是這麼喜歡送人頭的嗎?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阿問冷嗬嗬的道“就是因為實力強,對蛇棺一知半解,認為蛇棺窩居小鎮,沒什麼了不起的,才仗著藝高人膽大的想進來。”
“那你能幫我讓那些人把張道士送進來嗎?”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份,可除了問天宗,我都不知道找誰了。
阿問朝我搖了搖頭“玄門中各管各的,彆人家的事情,我們不好管。”
“這還隻是開始,後麵還有更多的手段。龍靈,我懷疑玄門中,也有和胡先生一樣,跟蛇融合成一體的人。”
“他們不想讓你生下蛇胎,就得逼你出鎮,你死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得讓你屍骨無存。”阿問目光落在我小腹上。
輕聲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對回龍村的人能狠下心,對其他人也該狠下心。”
可回龍村的人,都是自作孽,他們逼我葬蛇棺……
張道士卻是幫我的,我又怎麼對他狠得下心。
還想問有沒有辦法協調,就聽到張含珠手機響了,跟著她似乎接了個視頻,直接就尖叫了起來。
我忙跑過去,就見視頻的對麵,張道士站在一間空白的屋子裡,光著上身。
身上爬著各式的毒蟲,上半身很多地方都腫起拳頭高的腫塊。
紫黑發亮,裡麵好像還有什麼在蠕動著想破體而出。
就在這時,胸前一個腫塊破了,一隻好像蜂一樣的東西,就鑽了出來,拖著黃白夾紅的東西……
張道士痛得全身都在抽動,嘴角吐著白沫,卻依舊搖搖晃晃的站著。
張含珠尖叫一聲,直接就暈了過去。
阿問手快,一把將她拉住。
我忙接過她手裡的手機“我是龍靈,從回龍村過去,有一座棗山,是我們鎮是另一個鎮的交接處,我就在那塊界碑前等你們。”
“你們帶著張道士,我去換他回來。”我對著手機,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張道士死了,那我就可能永遠不會死了。”
那邊沒有說話,但張道士身上的毒蟲都爬了下來,跟著視頻就斷了。
阿問扶著張含珠“你真打算去?”
“總要去的吧,這次不去,還有下次。”我看了一眼阿問。
他立馬抱起張含珠“我可不去,我還得照顧胡先生呢。不過你這同學我倒是可以幫你照顧,你其實去的話,也不用怕,不是還有墨修蛇君嗎,他還能讓你出事。”
說到墨修,我就隻有苦笑。
對於龍靈,墨修真的是一往情深,幾經輪回生死,依舊不離不棄。
可我,隻不過是我爸媽穩住墨修的引子,他們想要的是龍靈身份帶來的好處,又要壓製真正的龍靈。
墨修不生氣才怪!
他剛才生氣離開,怕是不會再幫我收拾這些爛攤子了。